晓光身在福中,很知道福气不是必然的事。
她与huáng硕说:“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并不是好事,要吃咸苦,才不做大人物。”
与父母在医务所等照爱克斯光,齐太太说:“我们一家三口仿佛很少一齐出来。”
齐先生抱怨,“晓光过了十五岁,就独立行动,看戏听歌,都不与我们一起。”
晓光笑,左手握住母亲的手,右手握紧父亲。
“一家人在一起,无论过什么生活,都是幸福的。”齐太太有感而发。
晓光说:“相爱的才是一家人,不相爱的话,还是分开的好。”
齐氏夫妇不得不承认小晓光已经成长。
没想到这件事反而把他们紧紧拉在一起。
顺利的检查完身体,齐先生摊摊手,“好了,全部仪式进行完毕,等待签证出来。”
齐太太说:“从照爱克斯光那日起,为期一年,必定要前往报到。”
“还有事做呢,第一,替晓光找学校。”
晓光很gān脆,“我已经去信拿章程。”
齐太太讶异,“唷,手脚磊落。”
“huáng硕与我都打算先念英国文学。”
“晓光,那我们分头进行,有问题才提出讨论。”
“报名考大学,我还做得来,最要紧父母在经济上支持。”
“那是应该的。”
晓光笑,“若不是我,妈妈这些年来赚这么多,脖子上可以戴几十克拉钻石。”
齐太太问:“你不是我的名钻吗,叫做晓光宝。”
“妈妈怪ròu麻的。”
“有什么办法呢,做父母的,对子女真是ròu麻居多。”
齐先生忽然说:“我也辞职算了,什么才叫赚够?够用也就算了。”
晓光率先拍起手来。
齐太太缓缓说:“还有一年时间,你想清楚再说吧。”
晓光又沉默下来。
会考来临,她已不能轻松,订下时间表,努力温习。
读书没有秘诀,勤力即可,人家资质聪明,读一次便会,笨人读一百次,也必定有成绩。
huáng硕说得好:“成绩差,即是还不够用功。”
小兵也说:“最简单不过的一回事,读到会背便行。”
心野,心散,不集中,没有兴趣,才是功课的致命伤,与资质没有太大关系。
晓光不敢轻敌,把笔记与课文一条不漏,翻来覆去的读。
证件出来了。
晓光明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,没有大大的感触,试期紧张令她对其他事qíng麻木。
齐先生松一大口气。
那个周末,他睡得很晚很晚才起chuáng。
晓光知道父亲这一年多的心事至今才放下,这年头生活不容易,他尽责,晓光也得尽责。
她并不比谁勇敢,学生都怕考试,怕与逃避是两回事,勇敢的人也会哭,哭都不让哭未免不近人qíng,可是哭完之后一定还得把事qíng做好。
晓光这次考得不错,不必等放榜,她心中有数。
因为要到外国升学,她又赶着去考了托福。
很明显的瘦了。
一个人要长ròu,其实还真的不容易,稍微有一点点心事,一点点劳累,一点点小病,立刻瘦下来。
小兵看着晓光尖削的下巴,很关怀的说:“小心身体。”。
“我知道,原来无论做什么都要靠力气,没有健康实在不行。”
小兵笑,“晓光你好天真。”
晓光笑,小兵的出生与环境令他早熟,他就期望他人同他一样有智慧有经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