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标致的洋女,对我倾心已不止一两年,利璧迦不是不知道的,但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,我从不曾动过马利安的脑筋。
利璧迦利璧迦,你还要我怎样。
"周,上车呀。"
我仍然不想放纵自己,继续拒绝马利安的柔qíng蜜意。
开完会我同她去吃饭。
马利安是英美混血几,在纽卡素出生,于匹兹堡长大,她说她一生与工业城脱不了gān系,父母离异后,她似人球般被双亲在两大洲踢来踢去,终于在大学学得一口好中文,能书能写,自此在东南亚的分公司打出一个局面来,因兼有管理科文凭,老板很重用她。
她一直喜欢我,有心事都告诉我。
马利安的母亲有一句名言:"别的女人在男人处得到归宿,我自男人处得到玷rǔ、羞耻及失望。"
讲得多了,马利安牢牢的记在心头,不肯嫁人,一下蹉跎,今年已有二八九岁。
她有个天真的想法,认为东方男xing比较高贵.
心qíng好的时候,我也曾同她打qíng骂俏:"但马利安,你若以为中国男子都似我,你就错了呢。"
晚餐的时候,我向她诉苦:"马利安,你说我有何不妥?"
"你?周,你永远是我心目中的偶像,"她握紧我的手,"任何时候,只要chuī一下口哨,我便跟随你,水深火热,在所不计。"
利璧迦,听见没有?
"你认为我有没有缺点?"我说
"有,你不肯同我鬼混。"马利安说。
"不,说正经的。"
马利安说:"每个人都有缺点,不是相处长久不易发觉,这样吧,我们先同居六个月,然后我告诉你,你有何不妥。"
"马利安。"
"叫我卫理仁,周,我爱中国简直爱疯了。"
我说:"拿着超级大国的护照来爱中国,是最容易不够的事。".
"你不信我?"她问。''
我qíng绪低落,发呆,也无心再与她聊下去。尽喝着闷酒。
"周,有什么不对?"
"大大的不对。"
"说来我听。"
"大英帝国追我欠税,老板嫌我工作不力,父母怪我不孝,我的妻子失踪,我自己又为回归的问题彷徨。"
"周,你总不肯同我正经地说话。"她嗔说。
我抚摸她柔软如丝的金发。起码有一半以上的金发是漂染的,但在根部一定看得见新长出来的深色发脚。
马利安这一头金发越到根部越是透明细丝,假不了。
"周,今夜到我家来,我煮咖啡给你吃。"
我想了很久,才说:"今夜我醉了,改天吧。"
她觉得很不是味道,脸上有不欢之色。
马利安把我送回旅馆,我倒在chuáng上,默默地拉上被褥,看着天花板良久,终于闭上疲倦酸痛的双眼。
我梦见利璧迦在我身边徘徊。
我可以察觉到她的衣裙悉萃,她有到我房中来找书看的习惯,并不太过轻手轻脚,但也不致把我惊醒,我至多转两个身又堕入梦乡。
我梦见我伸手拉她,她低头看chuáng上的我,她微笑着。
醒来知是梦,不胜悲。
我从来没有梦见过她,以前她一直在我身边。
至此我已没有教育利璧迦的意图,我开始焦虑,只希望她平安回来。
开了三日会,我都忍耐着,没有打电话回家。
临走那一夜,我拨了家中号码,等着回音。
电话响了许久许久,没有人来应,自动切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