维清一怔,真没想到段律师办事如此迅速。
刘乃斌吁出一口气,用手托着额头,“沈教授,我知道你们条件胜我千倍万倍,可是,那婴儿确是我亲生。”
维清不语。
“沈教授,你是一个讲理的人,让我见孩子一面。”
维清轻轻问:“即使我把孩子还给你,你打算怎麽办?”
“沈教授,我当然打算把地抚养成人,不是每一个人都得在富裕家庭成长,穷人家孩子成年後也可以对社会有贡献,甚至成为成功人士。”
“可是你需外出工作,谁来照顾幼儿?”
“我的确雇不起褓姆,可是我可以把他领回乡下由我母亲抚养。”
维清看着这年轻人,“你是为了意气呢,还是真心为着孩子好?”
刘乃斌不语。
“失去工作可以另外找,本市有的是机会,你亦应继续进修功课,充实自身,寄望将来。”
“沈教授,你的意思是,我没有资格做孩子的父亲。”
维清很坦诚,“正确。”
“但这是我的权利。”年轻人握紧拳头。
维清无所惧,“所以,你怎麽能说这个社会不公平。”
刘乃斌又一次泄了气。
维清温和地说:“回去吧。”
“沈教授,让我见见孩子。”
维清摇头,“对不起,尚未有证据证明那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法律不外乎人qíng。”
维清看看时间,“我有事要办,刘先生,你请回。”
刘乃斌失望地走了。
维清低下头,她知道马可的确是他的孩子,两人面孔五官几乎一模一样。
回到家,徐日权说:“好消息,那人入境手续没办妥,颇有纰漏,我们或者可以把他驱逐出境。”
维清不以为然,“那不是移民局的工作吗?”
“维清,你别理,我自有主张。”
“你好像动了真气。”
“我徐某人在这个城市生活那么久,有身份有地位,总不能叫那样一个人来得了虎须去。”
维清凝视他,“你是猛shòu吗,怎麽我不知道?”
徐日权笑笑,“我有保护妇孺的足够能力。”
“我觉得对方也是被害者。”
“是吗,维清,你们念文科的人就是有点伪善,他既是被害人,那麽,你会不会把孩子jiāo还他?”
“当然不,孩子跟他会吃苦。”
“你看,那又何必婆婆妈妈。”
“可是日权,你又何必咄咄bī人。”
“只要迅速达到目的,用怎麽样的手法无所谓。”
“你不觉得残酷?”
徐日权不耐烦了,“维清,我一切依法办事,你不必多说了,马可已是我们徐家的孩子,将来会承继你我的成就及产业,这是铁定不移的事实。”
维清默默回到卧室。
褓姆抱着马可进来,“叫妈妈,叫妈妈。”
马可刚洗了cao,身上一股清香,一团粉似可爱,维清伸手将他抱在怀里。
她总不能叫马可回到穷乡僻壤去,在那里,只有老人陪他捱粗糙的生活,也许连医疗与教育都成问题。
褓姆说:“明天要去做预防注she,请叫徐先生预备车子车夫。”
“他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少不免又得发一两天烧呢。”
维清心想,不,她不会把马可归还刘乃斌,可是,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处理此事。
第二天下午,传达员又来说:“沈教授,昨天那位刘先生又来了,一停一停,可要打发他走?”已看出他不受欢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