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邻舍小孩。”
苏成坤把一叠信放在桌子上,“这里从前是夜不闭户的呢。”
容均笑笑道:“不可思议。”
“让我们骑脚踏车到处逛逛。”
容均打一个呵欠,“我有点累,先睡一觉再说。”
她倒在chuáng上,苏成坤取笑她是睡仙。
卧室里有股清香,容均找香气来源,发觉chuáng底有只篮子,里边盛满了乾花瓣。
奇怪,这间屋子打理得如此温馨,简直好似有女主人。
“我到镇上银行去一次。”
他一走,容均又不困了,她到厨房看看那一叠是什麽信,一封一封的浏览,忽然看到茹容均女士五个字。
容均大表意外。
怎么会有信寄到这里来给她?只得几个同事知道她会到这里度蜜月罢了。
既然是她的信,她便拆开来读。
“苏太太,苏先生有无告诉你,你已是第二任苏太太,附上他与第一任苏太太结婚证书副本,请查看,一个关心你的朋友。”
茹容均瞪大双目,不相信这是真的。
当地发出的结婚证明文件上写着苏成坤的姓名,新娘叫贝茜庄逊,与他同年,在三年前的一个五月成婚。
茹容均叫出声来:“这是什麽玩笑!”
此际,窗外有人问:“现在可以把那块饼乾给我了吗?”
容均抬起头来,“呵美瑾。”
她把巧克力饼乾递给女孩。
那脸上长满雀斑的女孩好奇地问:“你也是苏太太?从前也有一位苏太太住这里,同你一样漂亮,她给的饼乾也非常好吃。”
容均忍不住问:“那是多久之前的事?”
女孩侧头想一想:“去年吧。”
去年那位女士还住在这间屋子里?
容均心中塞满一团团疑惑,她看看钟,下午三时半,实在按捺不住,出门,取过脚踏车,往镇上去。
二十分钟就到了,她找的是政府办公厅,和气的路人为她指点路途。
她推门进去,小小办公室内已装有电脑设备,茹容均向职员出示副本。
“我想查一查,它是否真的。”
她需付五镑手续费。
半晌,职员抬起头说,“它是真本,不过,当事人已於一年前的今日离婚。”
容均耳畔嗡一声。
这麽重要的事苏成坤竟把她瞒在鼓里。
容均沉默。
不应该仓猝地决定婚事,应该好好来往年余,对他有深切的了解才是。
容均心底那丝懊悔油然而生,像一枝迅速生长的藤蔓,缠绕住她的心房,渐渐勒紧,产生一种楚痛的感觉。
她骑上自行车回去。
一路上迎风,把容均的头发直chuī往脑後,她觉得她好像在做梦。
到了家,苏成坤迎出来,焦急地问:“你到什麽地方去了?”
容均一声不响,把那封信按在他手中。
他打开来看了,双手颤抖,“我可以解释。”
容均十分讶异,“为什么不在我们结婚之前解释?”
苏成坤的五官扭曲,“我怕你不愿意嫁我,我恐惧失去你。”
“在今日曾经结过婚是很普通的事,没有人会对你有歧见。”
苏成坤伸手掩往脸,“我太在乎你,我不敢坦日,相信我,那段短暂的婚姻不表示什麽,我与她根本合不来,我俩的结合是一宗错误。”
“她是本地人吗?”
“不,她原居伦敦,不要再说她了,容均,我请求你的饶恕与谅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