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写这封信?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会是贝茜庄逊吗?”
“我不知道,我只请求你原谅。”
容均坐下来,呆呆的看看天花板,轻声说:“我一直以为,人同人之间至要紧是诚实。”
苏成坤用手槌墙,“如果你像我那麽深爱一个人,你会明白为什麽我会守住这件秘密。”
容均说:“这种秘密并没有什麽了不起。”
“你能忘记它吗?”
“我需要一段时间。”
苏成坤松下一口气,“容均--”
容均摆摆手,“别多讲了,大家休息吧。”
容均没睡着,听见厨房有声响,去查看,发觉一个金头发的女子站在那里。
“你是谁?”
“苏太太,你又是谁?”
“我才是苏太太。”
醒了,才知道那是一场梦。
那麽美满的婚姻如今多了一搭脏迹子,且在正中央最惹人注目之处,它会褪色吗,恐怕不能,它会一辈子刺她的眼睛,除非把该段婚姻丢出窗外。
容均苦笑,难怪有人说:如果一件事美好得不似真的,它大抵不是真的。
容均用手揉了揉双目,转身再睡,终於熬到天亮。
从来没有比这一夜更长的晚上了。
她一起chuáng就收拾行李。
苏成坤在房门口出现,“容均,既来之则安之。”
容均苦笑,“我已经没有心qíng。”
“我们把行程缩短好了,一个星期後一定走。”
“我真的想离开这块是非地。”
“待我拜祭了父母才走好不好。”
容均又一个意外,原来苏成坤的父母葬在此地。
她叹口气,“你什麽都没同我说。”
“慢慢我会逐样告诉你。”
容均无奈地坐下来,“打现在开始吧,举个例:你懂得烹饪吗?”
“中西都会,拿手好菜不下十余款。”
容均苦笑,“这倒是意外之喜。”
“容均,我会对你好,相信我,我会将功赎罪。”
“结过一次婚也不算犯罪,瞒住我则有点过份。”
苏成坤握住她的手,容均深深太息。
第二天,她陪着丈夫到墓地献花,苏成坤默默流泪。
容均留意碑上日期,他父母去世已近+年。
镇上华人不多,可是像任何一个城镇,总开着一间唐人小食店,一定有咕噜ròu与炒饭chūn卷出售,风景如此秀美的小镇自不例外。
下午,容均坐在窗前,那股紫藤花香似油丝似钻进她四肢百骸,使她懒洋洋不愿起来。
她会原谅苏成坤吗,毕竟那是他认识她之前的事了,况且,他也没打算瞒她一辈子,到了这个镇上,秘密总有拆穿的一天。
苏成坤在她身後说:“我在书房里做些笔记。”
容均转身问:“打算什麽时候吃晚饭?”
“我已做了一锅ròu汤,八点钟吧。”
书房在地库,他下去了。
就在这个时候,有人揿门铃,容均自藤椅子上起来,走到门口张望。
没有人,门fèng却搁着一封信。
容均的心一跳,立刻知道这位是冲着她来的,她赶紧拉开门,外头一个人也没有。
果然,信封上写着茹容均女士。
要不要拆开来看?如果有足够耐力的话,自然是不拆为佳,原信烧毁为上,可是容均双手颤抖,手指不听使唤,身不由主地撕开那封信。
她摊开信纸,信上说:“苏太太,容许我明日下午三时来拜访你,让我亲口告诉你,关於我的遭遇,以及我与苏成坤离婚的原因,也许,你会有所警惕,贝茜庄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