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知如何回答。她取起面前的杯子,杯中有酒,她喝一口,恢复静默。
“明!明!”曼薇在寻我。
“再见。”我站起来弯弯腰。
她没有理我。
曼薇拉住我,“你躲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
我说我头痛,要早走,我掩着额角。
她坚持会得最佳化妆奖,要留到最后。
我突然觉得忍无可忍,转头开车就回去了。
后果如何,我不是不知道,但在那一刹那,我感染了女主人那种厌世的qíng绪,非常闷腻,非走不可。
那夜我睡得不熟,一直在梦中以为有电话铃响,等电话铃真响时,我又起不了chuáng,好容易挣扎着去听,果然是曼薇,用粗口把我骂得臭掉。
我隔了十分钟问:“说完没有?”
“我等你解释。”
我扔下话筒。
我终于对她忍无可忍了。
我自顾自洗脸刷牙刮胡须淋浴。
曼薇给我一种廿四小时都坐在的士高的感觉,音乐震耳yù聋,我需要休息。
我正在穿衣服的时候,曼薇大声的敲我公寓的门。在门外等。
我镇静的拉开门,“你要什么?”我问:“你有完没完?”
她退后一步。
我皱起眉头又问:“你要什么?”
“要你道歉。”
“好,对不起。你满意了没有?”我不知哪儿来的火气,“我可以关门了没有?”
我大力的拍上门。
这女人!其实是个笨女人。
她并不懂得将事qíng冷一冷,非得闹得大家都下不了台。
她又按门铃,在门外叫,“董钓明,你好,你有种,以后我们算是完了!”
我不去睬她,我不懂吵架。
她似乎气疯了,以脚踢门,似乎要拆掉整间屋子,把我撕成碎片。
我取过车匙开门,她扑上来给我两耳光。
我脸上火辣辣的痛,但是我不理她,迳向停车场走去。
曼薇到这个时候总算静下来,她也明白事qíng已经搞大了,不可收拾。
我冷冷的开车到写字楼去。
女人。我想,无论她们受过多少教育,本xing难移,她们一遇事脑袋马上沸腾,不可救药。
脸上犹自火辣辣,但却心安理得,我可以安安乐乐的离开曼薇。
到写字楼,想与我的拍档老张诉苦,他正与一位客人谈话,开门出来,我看到是周家的女主人,她那双冷冰的眼睛,到哪里我都认得出来。
我跟她打招呼,“周太太。”
她没有把我认出来,淡淡的看着我。
我提醒她,“我是昨夜那个吸血僵尸。”
她并没有笑,轻轻的说:“昨夜吸血不顺利吧,你脸上有五行手指印。”
然后转头走了。
她仍然穿丝旗袍,婀娜多姿。
我尴尬万分。
这女人的风采如明月,晶莹皎洁,却又不刺目。
我问老张,“她来找你gān什么?”
“离婚。”
“啊?”
“啊什么?一天接十单离婚案子。”老张说。
“她这单不易办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老张问。
“我自然知道。”我说。
“猜得不错,她丈夫外头有人,她肯分手,但要一大笔现款与不动产,她丈夫却又不想分手了。”
“她现在怎么样?”
“告丈夫通jian,若周某丢不起这个脸,她就得偿所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