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月枚是成年人,她懂得取舍。”
“我没有勇气,我怕她更加恨我。”
总不提防
这时,周子文忽然乏力,他倒在福在肩膀上,啊,药力发作了。
福在吁出一口气。
她轻轻扶周子文打横躺沙发上,他一侧头,继续憩睡。
这是福在第二次在他饮品中下药,他总是不提防她。
她不是要加害于他,她只想他好好睡一觉,舒缓紧张的神经,醒来,什么也不记得,只不过十来个钟头。
药还是月枚给福在的呢,小小一只锌铁盒子,六颗药丸,以后还可以再用几次。
福在叹口气,静静走到一角,拨电话到公司。
她找到秘书:“请派司机来我处接周先生,他喝醉了。”
“知道。”
她立刻去吩咐人。
片刻又返来,“他自美国回来直接到公司,看到你辞职信发呆,同我说‘是嫌我长得丑吧。’我回答:‘王小姐不是那样的人’,他奔下楼去……福在,为什么要走,为什么要走,那样好的人,打亮灯笼没处找。”
福在不出声。
“可是对爱qíng仍有憧憬?”
福在哑然失笑。
“真傻,年纪不小了,还想走到什么地方去?”
福在忽然轻轻哼一首歌:“我只是一叶浮萍,四处漂泊去觅前程……”
秘书责她:“自作自受。”
福在挂上电话。
她坐在周子文对面,听他均匀的呼吸声,睡着了,也就暂忘一切烦恼。
福在松口气,有疑问,她直接问他,得到清晰答案是真抑或是假,已经不重要。
戚君的电邮又来了。
“不要相信周子文。”
福在忍不住揶揄他,“可以相信你吗?”
他像是明白了,半晌这样回答:“不要相信任何人。”
骗子何其多。
一半一半,碰到是谁,纯属运气。
很多时,害人者还装扮成被害者般四处招摇。
电邮中止,看样子以后都不会再有他的音讯。
司机与助手来了。
福在开门给他们,叮嘱说:“轻些。”
两人手势熟练,像是一向抬惯不省人事的东家,一人抽住双腿,另一人扛起肩膀,一转身,就出去了。
福在真正松一口气。
她把杯子洗gān净,出门去添置药物及卫生用品。
下午,与季太太喝茶。
福在这才问:“季先生好吗?”
“在夏威夷探亲,说是天气好得不得了,所以多住一阵子。”
找到优差
这季先生是个妙人,天大的事难不到他,因他一概不理,近十年来不曾正经工作,也不言退休,生活担子由老婆大人扛着,他自游山玩水。
这样好福气,故此小口常开,天天眉开眼笑,并不讨人厌,在家中有一定作用。
季太太笑说:“做人呢,要学老季,何必自寻烦恼。”
她吩咐福在一些事。
“你总得找一男一女两个助手听电话跑腿,你要在本市带过去呢,还是上海聘人?”
福在说:“到了上海用他们那些聪明伶俐谙外语的小地头。”
“一个月内我来探访,你得有茶有水。”
“一定办妥。”
季太太忽然握住福在的手,“我看了你六七年,人这么乖,为什么名不乖呢。”
福在一听,鼻子上像是被人重击一拳,眼泪要夺眶而出,硬硬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