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顺利了。
怡和想,他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她的?
怡和又想:还没有动用到第三个愿望呢。
他给她一杯威士忌加冰。
“咦,你怎么知道我喝这个?”
许志文微笑,“我打听过。’:
一句这样简单的话,便使怡和心中暖洋洋。
那一顿晚饭他们坐在一起,散席时同事们已经把他们当作一对,众人以为他俩故意趁这晚来公开关系,连怡和都不相信他们才刚刚开始。
约会就此开始。
完全有种相聚恨晚的感觉。
从这个时候开始,怡和没有再见过那位老太太,她不再造访,不再拨电话,她像是在空气中消失了。
怡和非常想念她。
她还保留着第三个愿望,不知有效期多久,倘若十二个月内不用作废,损失太大。
她又不想胡乱应用,噫,好生踌躇。
但最近凡事顺利,怡和并无苛求,怎么许愿?
三个月后,许志文把怡和带回家见家人。
怡和先见过许伯、伯母。
饭后,志文说:“我与你见我祖母。”
怡和有点意外。
“老人家茹素,不与我们吃饭,来。”
祖母住在大宅的阁楼上,另有佣人侍候。
她背着门坐椅子上。
好熟悉的背影:小个子,银丝发,怡和一时热qíng脱口而出:“老太太。”
老太太转过头来,一脸慈祥的笑容:“你就是我未来孙媳?”
怡和看仔细了,不禁有点失望,此老太不同彼老太,并非同一个人。
所有的老太都有点像,怡和亲热地坐近她,如果没有与那一位相处过,肯定此刻没有那么自然。
怡和的身分差不多被决定下来,老祖母喜欢她到极点。
怡和没有什么要求了。
虽然每天下班过马路,她都特别留意路面qíng况,但始终都没有再看见那位老太太。
怡和一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许志文,她怕他笑。
三个愿望?
哪里有这种事。
都是巧合吧。
也许有一天,怡和会说:我真心希望老太太你再出现一次,告诉世人,三个愿望事实存在。
但,怡和又想,还是留着将来于要紧关头用的好。呓语
护士念出名字:“夏荷生。”
一位中年斯文优雅穿西服的女士站起来走进程健文医生的诊室里去。
诊室内光线柔和,看装修,便知道程大夫是位心理医生。
“夏荷生女士?”医生的声音非常亲切和蔼。
他是一位年轻人,穿格子衬衫,灯芯绒长裤,此刻双手cha在袋中,若果不说,真看不出他是位医生,假使要凭他的外型猜他的职业,他更似一位大学讲师。
那位太太答话:“不,我是夏荷生的母亲。”
医生有点意外,“夏小姐本人呢?”
“大夫,我想先与你讨论一下荷生的qíng况。”
“请说。”
夏太太闭上双目叹口气,像是不知从何开始。
医生耐心地等候。
过一会儿,夏太太终于说:“荷生是我惟一的女儿,我在四十三岁那一年才生下她,她今年刚满二十岁。”
程健文欠欠身,不予cha嘴,虽然他想说,夏太太保养得真好。
“因为年纪的距离,荷生与我相爱,但是没有太大的沟通,她平日生活颇为寂寥,同龄朋友并不大多。”
程健文专注地聆听,身体微微倾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