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大的要求也不会对他说。
“报了名没有?”
我说:“在进行中。”
“念什么科?”
“理科,不是电脑就是电子,”我说:“文科找不到好工作,我不爱做教师与公关小姐。”
“好志向。”林叔叔赞我。
母亲说:“我笨,幸亏女儿不笨。”
母亲要是再这样诉苦,林叔叔会起反感的。
“我们下个月去日本,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我摇头。
“你越来越怪僻了。”林叔叔不满。
我陪笑。
也许是,这种短暂的一刹那的荣耀有什么用呢,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正常的温暖的家,父母在身边,随时提供忠告关怀。
我黯然与他们道别。
将来,当我毕业,我会先努力创一番事业,训练自己在经济与jīng神独立,然后才谈感qíng问题。
在上一代的错误与愚昧中,我们学到许多经验,诙谐的说一句,但凡他们做过的,只要我们不做,在感qíng道路上已经胜利一半。
彼得曾说:“看见老爸一个人养两个女人,一辈子的担子,吓都吓死,我想我要到四十岁才会结婚。”
可是他老爸有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喝醋,说不定其乐融融。
他们那一代的侈奢làng漫,不会在我们身上重现,我们理智、聪明、脚踏实地。
真的,我对我们的前途是乐观的,我对我们寄望很大。寻梦
从小,常做一个同样的梦,也不是每天做,但一年总有好几次,梦见自己走进一座华厦,大堂地下是黑白格子的大理石,一盏水晶灯低低自旋转楼垂下,一位男士迎出来对我说:“让我来照顾你。”他伸出qiáng壮的手,我充满感激之qíng,迎上去。
次次梦到这里便醒来。
我不介意做这个梦,因为它像是一个好梦。
第一次做的时候,我约莫只有十一二岁,小孩子都不懂什么是男欢女爱,怎么会放在心中。
以后梦的次数多了,我已能记得哪块大理石上有裂痕,以及那位男士身上外套上的花纹。
但在现实生活中,我始终没见过那么有气派的大房子。
一直独身生活。
多么渴望有人对我说:“让我来照顾你。”
但是没有。
已经有过几次经验。
第一次是大学里的同学,他好玩,活泼,开朗,又遇到,很快我们成为恋人,有过好时光,也争吵过,三年后他决定留下念硕士,没向我求婚,我只得独自回到本市来找工作。
开头还很天真,不住的打电话给他,也写信,希望在他鸟倦知返的时候,可续前缘。
直到有一日,直线长途电话接通,由一位女士接听。
梦醒了。
吓一大跳,不住同自己说,要打醒十二分jīng神做人,
不能再出丑。
然而已经伤了心,表面上不做出来,人却憔悴了,自己也发觉,笑的时候,总有些保留,不能够像从前那样,
哈哈哈哈哈,似头快乐的小鸟,人们叫这个沧桑。
我这颗心已经有烙痕。
后来认识了蒋。
邂逅的地方是某公司的会议室,并不是大理石地板的大堂。
我嘲笑自己,一个梦是一个梦。
我并没有爱上蒋,但我疲倦,并且寂寞,刚踏进社会,头三年的挣扎,差点要了我的命,希望有一位知心朋友,听我细诉。
蒋有双慧黠的眼睛,我一向喜欢聪明的男孩子,所以对自己说,就是他吧。
随后不久,我亦发觉他没有爱上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