船上也分阶级-经济票乘客不能够到头等客的餐厅及夜总会-很势利-很突兀。
甲板倒是公用的-故此特别欣赏这块平等地。
船出海后-风景极特殊-我最喜欢huáng昏-金橘色的夕阳占据大半个天空-把海水染红-霞光万道-根本不像是地球看出去的景象。
往往站着一看便大半个小时-丈夫也不来找我-任我自由自在。
我对他不热-他对我也不烈。
然而这样的夫妇往往可以过一辈子。
很久没有好好休息-工作忙-感qíng也忙-jīng疲力尽-现在置身船上-起chuáng也没地方可去-索xing睡到日上三竿-不到三日-已经jīng神奕奕-开始知道什么叫享福。
嫁入刘家-也许是这一生最佳决定。
直至我看见了他。
头等舱全是上年纪的老伯伯老太太-那日我在电影院看到几个伤残儿童-深觉奇怪。他尾随着孩子们进来。
"坐好坐好-电影即将开场。"他拍着手。
在这一-那-我看到他-他也看到了我。
好一个英俊的男人-身量要比我高大半个头-肤色健康-衣着随便-有种原始男xing魅力-笑起来酒涡衬雪白牙齿。
他是什么人-我似触电般。
身边一位外国太太同我说-"我们应当照顾比我们不幸的人-是不是了-
这次船公司特别津贴这一批伤残儿童旅游-还是由好心的邓博士发起-"我低声问-"邓博士-"
那位太太显然认识他-扬声说-"邓博士-这边坐。"
他过来-头发长-胡子也长-衬衫短-裤子也短-穿双烂球鞋。
本来我对这类不修篇幅的有型士最没兴趣-不知恁地-今日却反应激烈。
他过来-目光炙炙-全在我身上。
我无端矜持起来-庆幸打扮过才出来。长发梳着低髻-身上穿白细麻-只戴一只钻戒-很得体漂亮。
心中暗暗吃惊-怎么会有这种震dàng的感觉-
只听得他问-"这位是──"
我回过神来-"我是刘太太。"真惭愧-几乎叫一个陌生男子摄了魂魄去。
洋太太说-"我一定要同船长说-今天晚上你同孩子们切记要与我们吃饭。"
不知恁地-我心跳得慌-一个字也说不出来-灯熄掉-银幕亮起映像-我尚不能镇定。
邓博士不似登徒子-但他的目光好不可怕。
我站起来落荒而逃。
qiáng壮xing感的男人-往往诱发女人的天xing-不过这个邓博士又是另外一件事-他的目(此处缺字-敏敏补)而我心底也似有个声音在叫出来-"我可没想逃-你尽管来好了。"我脸红耳赤-站在甲板上-海风鼓蓬蓬凉遍全身-却还浑身发汗。
丈夫在身后叫我-吓得我跳起来。那夜我不肯到大餐厅吃饭-丈夫说-"今夜船长请我门同桌-怎好不去。"
只得去了。
不幸邓博士与我们一桌-那位洋太太也在。
我仍然梳髻-一惯穿密封衣服-也不喜浓妆。可是邓博士熨热的目光落我身上-我的头发好象有自动散开的危机-衣襟钮扣也似会随时松脱-我心惊恐-连忙别转头-一语不发。他像其它男士-也穿著礼服-但是于事无补-我总觉他粗扩-野xing。散发一股不能形容的原始魅力。
我发疯(缺字)身边坐着丈夫-这是我的蜜月-我怎么可以无耻到全神贯注地对他男评头品足-
一顿饭的时间我动也不敢动-生怕一有动作-再也把持不住。
邓博士仍然肆无忌惮的注意我。
这是挑逗-这不是我多心。
饭后我刚要早退-他来邀舞。
可恨愚蠢的丈夫竟将我双手奉上-说道-"亲爱的-邓博士要与你跳舞。"
丈夫是个文明人-怎么会明白他的心肠-我如着魔似的被他带出舞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