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太太笑了,“可要项链手镯戒子?”
明中摇头,“只要一副耳环。”
朱太太端详女儿,“已经足够,说真的,怎么会有人看不起以匡这样的乘龙快婿?”
朱明中的生意充满怜惜,“也许,他是只丑小鸭,要到今日才变成天鹅。”
她借了大哥的平治跑车去接以匡。
那辆跑车仿它五十年代鸥翼同伴的色系:鲜红真皮座位,银灰色车身。
以匡看见了,讶异地问:“怎么一回事?”
“好叫人刮目相看。”
以匡先是一怔,然后笑得弯下腰来。
明中微愠,“笑我?”
“可爱的明中,一辆跑车能令人肃然起敬?”
朱明中也笑吟吟,“你会奇怪,本市有多少如此肤浅的人。”
“你会因此觉得满足?”
朱明中哈哈笑,“我只不过想满足那些人的目光,从中获得乐趣。”
吕以匡既好气又好笑。
他并不注重这些,可是也不反对明中那样起劲。
那一日他与业主纠缠到傍晚六点,十分劳累,几乎不想到任何晚会去。
明中在会议室等他。
他一出来看到她明艳照人,jīng神又来了,刮一个胡鬓,洗把脸,换上黑色礼服。
明中帮他结领花,“你看,现在都是女子等男伴妆身。”
“我是巴不得回家看报纸睡觉。”
“他们都说吕以匡那样怕应酬都接得到生意,真是奇迹。”
以匡笑了。
明中凝视他,“我爱你,以匡。”
“我也是,明中。”
“你也是什么?你也是天称座,抑或,你也是在等一句我爱你?”
以匡终于说:“我也爱你。”
说出口如释重负,并不如想像中ròu麻。
满以为明中或许会泪盈于睫,但是她没有,反之,她得意洋洋地说:“你不说,我也早就知道。”
以匡气结。
由明中风驰电掣地把车子开到目的地。
小师妹罗家泳在宴会厅门口等着招呼客人。
吕以匡走进会场,发觉会方把旧生捐出拍卖的物品都放在一张长桌之上,各附一张表格,以真实标价四分之一作为底价,公开竞投。
投标者需写上愿意付出的价格及电话号码。
以匡一眼便看到张嘉宜捐出来的水晶盆。
他不作声。
他原本以为自己会马上将之以高价买下,可是没有,现场气氛热闹,竞投桌上jīng品如云,以匡反而看上一副古董款式珍珠镶玫瑰钻的耳环,他填上合理价格。
然后,他被老同学饶永进及俞宗岱看到了,拉住讲个不休。
那感觉是不一样的,什么都可以讲,什么都值得笑,象是回复到穿校服的季节去,除却面具,放下你虞我诈。
正在乐,饶永进忽然说:“喂阿吕,你是唯一的单身汉,什么时候拉埋天窗?”
以匡说:“快了。”
俞宗岱却说:“我们以为你一直爱张嘉宜。”
以匡一愣,没想到他们都知道此事。
饶永进说:“张嘉宜自法国回来了,就在那边。”
俞宗岱说:“来,阿吕,我们过去同她打个招呼。”
以匡说好。
他们穿梭经过拥挤的人群,以匡还没到她身边就已经看到她。
她还是那么漂亮。
身型苗条,脸容秀丽,表qíng温婉,正与女同学聊天呢,慢着,她也看到吕以匡了,朝他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