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永伦点点头。
“皮裘的好处是实在暖和。”
“哪支牌子好?”
“极品当然是芬地出品。”
“我也这麽看。”
他打开照片簿,忽然想起。“待我斟杯咖啡给你。”
与他相处,好不适意,他一点架子也无,待人以诚,全不会占任何人便宜,立文觉得非常舒服。
她接过杯子时讶异。“你怎麽知道我喝黑咖啡?”
“有次在店里我看见你喝这个。”
这样细心的人如今还到何处去找。
他问:“这件如何?”
“这是今年最新的样子,又时兴窄长身子了,我个人不大欣赏,觉得还是宽身的好。”
他笑。“可是时髦总漂亮。”
“这当然。”
“有现货?”
“每个款式只得一、两件。”
立文取出手提电脑查货源。“嗯,这件领子镶成玫瑰花的已被何太太订下。”
“那我就要这两件。”
“好的。”
他又问:“配什麽首饰?”
“载串御木本黑色大珍珠。”
“多谢指教。”
这样孝顺的儿子真罕见,除非,他也打算做女装生意。
天色已暗,华灯初上,长窗外一片灿烂,宛如一地珠宝,原来,有景观的办公室是这样可贵。
这时,周永伦忽然说:“喜欢我,王小姐,你可有幻想?”
立文一怔。
缘何问起这样私人的问题来,她听见自己心跳。
她缓缓答:“有。”
“是关於两xing方面的吗?”
“是。”
如果是其他人问,立文一定会拂袖而起,视为骚扰,可是周永伦的声音带点忧郁,又略含盼望,令人著迷。
“可以告诉我吗?”
立文也乐得有机会一诉衷qíng,她轻轻地说:“一间海滨别墅,一打香槟,几瓶果酱。”
周永伦似乎不大明白。“果酱何用?”
立文微笑。“果酱能量高,吃了容易饱,不必làng费时间张罗其他食物。”
周永伦也笑了。
立文纳罕自己的勇气,竟把心事全部都诉说出来。
周永伦站起来,立文以为他有什麽表示,可是没有,他只是说:“王小姐,你也该下班了。”
立文一怔。“是。”她低下头告辞。
在电梯里,她才烧红了双颊,原来人家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。
立文碰了一颗软钉子,直到回家,依然耿耿於怀。
以後,可不能再造次了。
过两日,月英悄悄问:“有没有来找你?”
立文反问:“谁?”
“周先生。”
立文沉默一会儿。“没有。”
月英解嘲说:“没有福气。”
“人家的福气早已满泻。”立文十分无奈。
“今晚跟我们去玩。”
“我不大喜欢那些地方,我怕吵。”
“立文,可是城内一半年轻人都在那种地方看人,以及被看。”
“还有另一半呢?”
“已经找到了对象。”
“啐。”
“你待在家中有什麽前途?”
立文没好气。“恕不从命。”
“是为你好,出来看看,有何不可?不喜欢,立刻叫人送你回家。”
立文颓然,她守了多年的宗旨看样子很快崩溃,不过,做人一成不变是行不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