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意掩住脸,愣住了。
自在斩钉截铁地说:“明天我便通知刘律师分家出售房子,以後我俩各自生活,断绝来往。”
她日到房间,锁上房门。
过几日,刘律师与余阿姨都来劝道:“现在房子价格又不好,容後再谈。”
“不必说了,我已超过二十一岁,我有自主。”
“姊妹俩怎麽会搞到水火不容。”
“她心理变态,我无法忍耐。”
“领到母亲遗产,须jīng打细算,小心运用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祖屋特廉出售,三天内便成jiāo,自在另外买了一间公寓,小是小一点,可是舒服适意,自在终於可以永远不再整理chuáng褥。
刘律师说:“合意将於秋季移民多伦多。”
“是吗?”自在毫不关心,“那多好,祝她前途似锦。”
“不过是小事,两姊妹应当和解。”
“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,她一向不喜欢我,姊妹之间没有缘分,十分无奈。”
“可以谅解的话,我愿作中间人。”
“谢谢你,刘律师,我一个人会生活得很好。”
“自在,慎jiāo男朋友。”
“刘律师,连你都来说教。”
半年蜜月期过去,自在便开始觉得寂寞。
自从独居,她生活反而自律,不大请朋友进屋,她并不笨,听过许多可怕的故事,知道请客容易送客难。
像司徒女士,邀外籍男友到家来双栖双宿,一日下班回来,发觉所有财物尽失,连电器都搬走,原来老外夹带私逃,返回祖国去矣。
又欧阳小姐的男友趁她不在,翻箱倒筐,窃取她各种私人文件,影印多份,打算分手後作勒索用途。
还有,慕容小姐遭遇更惨,一打开房门,竟看见男友与另一位男士相拥chuáng上。
结果不但轰走那男人,连大chuáng都要换张新的。
自在忽然小、心起来,因为已经没人管她,她只得严格地管起自己来,想起不是不好笑的。
她仍然只有邓立言一个男朋友。
到了这个时候,自己已经知道,她与他不会结婚。
居於一个很奇怪的理由,邓君父母不喜欢她,自在是个孤女,无依无靠,他们说,将来孩子们没有外公外婆,多麽吃亏,他们希望儿子娶一个娘家有力的妻子。
邓立言从不把她带回家里,他自己倒常常到自在家泡。
每个周末,自在做好了菜等他来,日子久了,也为自己不值。
自在不由得想起姊姊的教诲。“你姿态随便,就别怪人来讨你便宜。”
“过了二十一岁,谁还会对你负责任,走一步路都须小心翼翼。”
“欺骗,然後遗弃,这种例子我见得太多,而且,不能抱怨诉苦,否则更被人看不起。”
从前听过这些论调,真觉讨厌,自在认为姊姊好比女巫,不住喃喃在一边诅咒:看你们好得了多久,高兴得太早了,迟早你会叫苦……
今日,又不是那麽恨恶她说的话了。
大学即将毕业,她得有个打算。
她同邓立言摊牌。
邓立言瞪大双眼。“订婚?我想都没想过,我明年才结束学生生涯,起码用五年打下事业基础,自在,要是你想一早结婚,我不会骗你,我在三十五岁之前不打算成家立室。”
自在不出声。
他一直知道她想早婚的意愿,却到两年之後的今日才假装是个误会。
“大家说明白了只有好。”
自在不出声。
“大家仍是朋友?”
朋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