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姬娜这小姑娘都以为我失败了,日日安慰我,叫我再接再励。
欧阳对我失望了吧。
中午电话铃一响,我便心跳,以为是他,一接听,却是卓尔。
“你?”我意外,“你找我gān什么?”
“你还想赶走多少个追求者?”他劈面便质问。
“人家并没追求我。”
“没有?你要人家躺在你面前,死而后已,抑或等你三百六十五年?人家是有为青年,事业要紧,知道吗?你与时代节拍不合,落后三个代沟,人家没有那么多时间,人家不是职业恋爱手。”
“要你那么起劲gān什么?”
“咄,你再倔qiáng好了,伊莉莎,我是真对你好,否则chuī皱一池chūn水?”卓尔摔了电话。
是,在我心底,我希望享受到抵死缠绵的爱qíng,我太天真了吗?想得太多了吗?现在这个商业社会,已经不允许这种奢侈了吗?我真的落后了吗?
欧阳走过来,靠在我门口,问我:“怎么,有没有想念我?”
我不作声。
他坐在我对面,“我懂得欣赏你,我知道你是穿白色细麻衣的那种女人,现在已经不多了,大部份女孩子都改选颜色鲜艳的人造纤维,在很多方面来说,你都落伍了,有时候真觉是一个悲剧,却还如此坚持着,一意孤行,为的是什么呢?可怜。”
我怔怔的看着他。
“我也想过要放弃你呢,因为与你在一起太累了,心理负担太重,但又觉得你十分难能可贵,你若能克服心理障碍,便是一个最好的女伴。”他诚恳的说。
我非常震动,忽然之间想哭,眼泪不知是如何忍住的,在鼻子眼眶之间转了一圈,终于回到肚子里去。
这种功夫我也不知道是即使学会的,试用起来,居然也很在行,旁人只觉得我面色不自在,却也不知道我心中犹如煮滚了的海一般。
他跟我说:“依莉莎,别跟我打仗了,或者说,别跟自己打仗了。”
我静静坐着,不出声。
“答应我吧,好不好?”他说。
我忍受不住,终于崩溃下来,伏在桌子上。
“伊莉莎,可怜的伊莉莎,为什么旁人视为平常稀松的事qíng,你看得那么紧张?”他握住我的手。
我的手开始冒行,我真的很紧张很痛苦,在这一刹那,我需要抉择,我要尽快决定这件事。
“不要再滂惶了,”他说:“别再担心了,有我在这里,我虽不是大qíng人,但我会关心你爱护你。”
我垂下头。
他站起来,紧紧的抱住我。
我仍然没有落泪,多年来我已没有哭泣的习惯,我必须要坚qiáng,好好的振作活下去。
我终于开口了:“欧阳,我决定了。”
“决定什么?”他声音颤抖。
“我投降,欧阳,我这场仗已经打的太久了。”
“谢谢天。”
是的,谢谢天。独身女子
老六来找我,她头发留得很长了,又黑又亮,垂在一边,穿件T恤,一条短牛仔裤,外罩蓝狐皮大衣一件,那风姿是很不减当年的。大家廿多岁,她那廿多岁看上去却特别的风韵漂亮,少女的甜味不减,又多了少妇的成熟,老六身边绝对不会少男人。
我问:“你是什么意思?这把年纪还打扮成这样,真正不知老之将至!”
她笑笑。把皮大衣搁在我椅子上。我看看她那件大衣,真穿的不像样子了,毛都黏在一块,脏脏的,上好的皮糙弄成这样子,她不心疼,我可不舍得。
“拿去洗一洗。”我说。
她撇撇头,“这里洗太贵了,明年我回香港,索xing带了回去,也别再带来了,香港什么都好又妥当。”
“你还有几年读完?”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