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当时只晓得他有一份不错的工作,未婚,为人沉静,有幽默感。
直到1年后,我们感qíng有点基础之后,他请我到他家吃饭,我才发觉这件事。
他亲自接我,我穿得很普通,但为了见别人的父母,选比较庄重的款式,带了唯一的珍珠项链。
成辉在打量我,他表示很满意,我们便出发。
车子一直向郊外驶去,我就知道他父母比我想象中要有地位得多。
当车子停在那栋著名的中式别墅前面时,我略为惊讶,但不失大方地说:“这里?”这个时候,如果不表示一点错愕,就显得做作。
屋子里的美仑美奂,华贵沉着,一派世家的气度。当晚约请了五十位客人,成辉一一替我介绍,我恰如其分地应付,因有他在我旁边,并不觉得特别累。
晚宴完毕,他又送我回家。在途中我说:“你没有早告诉我。”
他答得好:“这种事很难开口,你叫我怎么说,伸出手来道:‘我父亲是有财有势的周某某’?”
我微笑。这倒是真的,真那么说话,我第一个吃不消,谁耐烦他的父亲是谁?
“你当没有被冲坏。”我说。
“我父母家教很严。”
“有钱人家的子弟很少被他们的父母宠坏,多数为社会上势力的眼光宠坏才真。”
“说得有理。”
“我不会因你父母有钱而对你持任何偏见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他由衷地说。
担任若要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,消息还是传开了。
由女同事向我打听,“你男朋友是周某的公子?”
“我们有男朋友。”我微笑。“明明有位周君。”
“那只是普通的朋友。”
“是不是公子?”
“弄错了,他是个小职员,薪水跟我们差不多,就在隔壁爱高洋行任营业
经理,这真是误会,是怎么传开来的?说来听听。”
同事被我弄得没法子。
我仍然跟周君约会着。我说得出做得到,真的对他与以前一点分别都没有。
我不知道他心中怎么想,我则觉得事qíng跟以前是不一样,以前我认为我们还可以有进一步的发展,现在?
若果我是个一无所有的女人,我的想法又不一样,反正什么都没有,无牵无挂,不如孤注一掷,嫁入豪门,可以扬眉吐气,即使败则为寇,也没有损失。
但我有我的社会地位:正当的家庭出身,持有大学文凭,一分高薪的职业,豪门并不是我梦寐以求的归宿。
我有我自己的宗旨,理想,目标,我的xing格已经成型,自己才是真正可贵的。
要在这个小城里出风头,也不一定要进入豪门才行,另有许多旁门左道与
康庄大道。
私底下,我已有疏远周成辉的打算,。
我当然没有自己说得那么天真大方。
切忌吃不到羊ròu一身骚。谁没有坐过劳斯莱斯丹姆拉,光坐有什么用,要连司机保养费车房一起送过来才好,看样子周成辉并没有资格供给这一切,所以不能为他牺牲太多。
成辉有喜罐送话给我。通常是白色的,香喷喷的花。
我很期望这些花束的来临,时常想,如果真的不同他来往,多么可惜这些花也会跟着失踪。
没想到过了一个月,成辉说:“我父母想见你。”
钻进我脑袋的第一的念头便是:这是面试。
但是我并不想考进这个大家庭担任什么职位。
我说:“我最近比较忙,也许公司会调我出差。”
他一怔。“咦,很平常的社jiāo,为什么推托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