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然如何与王家匹配。”
“她已经知道了。”
“你俩如此公开,她当然有所闻。”
少亮沮丧。“这次是来点相,下次见我,少不免一杯咖啡淋到我身上。”
“不会的,人家是大家闺秀,见过场面。”
少亮啼笑皆非。
“别气馁,让她同王为训摊牌好了,大可渔翁得利。”
少亮挂上电话,看样子人人都想看一场好戏。
米女士说得好,这种绯闻传得多,女方身价想必大跌,以后,至多像一只有历史的宝石戒指,拍卖时底价只及原价十分之一。
少亮觉得口渴。
她斟了一大杯矿泉水,鲸饮,略作喘息。
为什么还不离婚呢?丈夫已经那样公开地与别的女xing在一起。
换了是孔少亮,一定知难而退。
可是每个人的xing格是不一样的,米女士不肯认输,不肯认输,不愿退出。
而她与王为训这一段感qíng较丑陋的一面开始显现。
少亮没有向他抱怨,也没有博取同qíng。
过了几天,她与同事午膳,忽然有人走过来打招呼,一看,正是米女士。
同事立刻藉故告辞,米女士自动坐在对面位置上。
少亮静静看着她。
米女士穿戴考究,呆坐着不发一言,脸容没有生气。
少亮欠一欠身。“请问有什么事?”
米女士开口了,说的,却是不相gān的事。
她这样说:“孔小姐,我看过主持拍卖会。”
少亮答:“那是我工作之一。”
“价高者得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有人争,价格便抬得极高。”
“正确。”
“有时,根本不值那个价钱。”
少亮微笑。“我不会那样说,当事人认为值得,便是值得。”
米女士点头。“许多阔人一掷千金,在所不惜。”
“可不是。”
“说,孔小姐,我们生命中,最宝贵的是什么?”
这是什么,智力测验?
少亮不敢怠慢,轻轻回答:“亲qíng。”
“还有呢?”
“时间。”
米女士松一口气。“孔小姐,打算用宝贵的时间来同我竞投王为训吗?”
啊,终于牵到正题上来了。
“我不明白的意思。”
“王为训不是想像中那种人。”
少亮不出声。
米女士掏出一叠帐单,放在桌子上。“一共四万多美金,由我支付。”
少亮低头一看,呆住,错愕得说不出话来。
这是他们在巴黎整个月的消费。
一点不错,làng漫假期用金钱换回,可是,帐单怎么会在他妻子手中?
米女士说:“还不明白?王为训在家并不得宠,有名无实,他一切开销,多年由我负责。”
少亮双手忽然颤抖起来。
“孔小姐,会想,这样的丈夫,还值得留恋吗?可是,当事人认为值得,便是值得,这一点,相信会同意。”
少亮沉默。
她也有她的一套,在这个时候,忽然看看手表。“呵,我办公时间到了。”
她站起来离去,把米女士撇下。
少亮独自返家。
她悲哀得说不出话来。
中央公园仍然是一片浓绿,她一个人凭着栏杆,手握酒杯,站到huáng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