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季渝问:“你时常这样帮人?”
“举手之劳耳。”
“瑜儿还听话吗?”
“她曾表示我们家甜品好吃。”
冯季渝安慰地笑,过一刻她说:“我常希望有一个你那样的姐姐。”
常chūn不语。
“不过,试想想,谁会要我这样的妹妹?”
常chūn只得说:“你有什么不好,别多心。”
冯季渝看着她,“我知道,是新耳环令你女xing化。”
常chūn脱下它们,“送给你,庆祝你出院。”
冯季渝握住常chūn的手,不知恁地,常chūn竟没挣脱。
她愿意伸出这双手拉冯季渝一把。
不为什么,因为她也是女人,她知道她的苦处。
冯季渝轻轻说:“我打算同他分手。”
常chūn说:“匆忙间勿作重大决定,给他一点时间,也给自己一点时间。”
没想到琪琪不舍得妹妹回家,痛哭起来。
常chūn有一个弱点,她最看不得幼儿哭,一时又无解决办法,便气曰:“你同妹妹一起过去住吧。”
谁知琪琪竟说好。
女佣推波助澜,“住三五天无所谓是不是?”
常chūn这才想到,女儿终有一天会长大会离开妈妈。
于是她说:“不行,十八岁之前不准外宿。”留得一天是一天。
但是她亲自开车送瑜儿返家。
朱智良则负责接冯季渝出院。
真没想到那样一个时代女xing对故人会那么qíng深义长。
朱智良解释:“我当张家骏如大哥一样。”
两女陪冯季渝说一阵子话,便告辞出去吃杯茶。
朱智良化妆亮丽,衣着高贵,常chūn不由叹息一个人有一个人好。
朱智良自然会一辈子美下去,所有不必为幼儿找学校、看儿科,半夜拗起身来拍拍抱抱的女子都可以美到底。
但是,没有人会叫她们妈妈,真是,有什么是不必付出代价的呢?
这时朱智良瞪着她:“你gān吗笑得那么鬼祟?”
常chūn连忙摸摸嘴角:“我哪里有笑?”
“你明明在笑我。”
“朱女,别乌搞,我怎么敢笑你。”
“你笑我到老孤苦无依,一个人住大屋坐大车亦不觉开心。”
常chūn笑,“我们调换身份如何,你把屋子车子让给我,我保证快活一如克里奥帕特拉女皇。”
“听听这风凉话!”
“我还得为孩子们的大学学费踌躇呢,你看安康,虽是个鬼灵jīng,可是心不在功课,将来最多读一个管理科硕士,好了,你算算,六年学费食宿是多少美金,最讽刺的是,大学生多如狗毛,起薪点只比家务助理高一点点。”
“废话。”
“我想说的是,从前的父母根本不了解带孩子的真谛,眼光放得太远,老是瞻望将来,错错错,养孩子最大享受是现在目前此刻,趁他要抱,赶紧抱抱他,幸亏母亲还做得到,皆大欢喜,将来?说不定他的要求至高至远,大家都会失望。”
“我真羡慕你同冯季渝,什么都把孩子扯出来作挡箭牌。”
常chūn沉默一会儿,才说:“冯女也很勇于承担。”
“告诉我,那勇气从何而来?”
常chūn狡狯地笑,“正如我们不懂一个文弱秀丽的女子如何读得法科博士头衔,你也不会知道我们怎样一手可以抱起十一公斤重的幼儿。”
冯季渝安顿下来。
她没有闲着,都会求才若渴,广告公司把工夫送到她家中做,按件收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