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其?”我震惊了,但是声音也还是低低的,“你们俩难道在一起?”
她侧侧头,“可以这么说,他约会过我几次了,他对我很有诚意,不是存心玩的,我看得出的。”我傻傻地看着她,乔其?她?
我问:“这事qíng是几时开始的?”
“我不知道,”琉璃慢慢地说,“我很寂寞,而且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你,我愿意做你的朋友,我不想两个人一吵架就成陌路仇人,但是我已经失去了你,如果那是另外一个女孩子,我还可以与她争一争,但她是你的母亲,我能做什么?我那么的伤心,然后他来约我,他的眼睛像你,他年纪比你大,比你心细,我与他出去过一次,很沉默,但是我们渐渐自在起来,事qíng就是这样。”
是的,他与琉璃是有希望的,我从来没有给过琉璃这种礼貌,我没有把琉璃当过女士,这是我的错,现在已经来不及了,道歉也来不及了。
他们俩与我说再见,便走了。
琉璃登上他的小跑车,他们看上去也很相配。
但是我低下了我的头,心里一片偶然。琉璃也跟人走了。短短两个月,事qíng起了这样的变化,再想得多也是没有意思的吧?人的生命发展得这么奇怪,一切都不是cao纵在自己手中,没有什么是值得相信的,也没有什么是值得怀疑的,反正大家都过一天算一天,到了明天,新的事物自然是又会出现的。
想太多是无用的。我也站起来,慢慢地走回家去。
我的妈妈在替我整理皮箱,预备我的行李。
我坐在chuáng边,我问她:“妈妈,他们都离开我了。”
她看我一眼,她问:“难道只准你离开他们,不准他们先离开你?多么自私的想法。”
她说得很对,我沉默了很久。
妈妈说:“他们终究要离开你的,每个人都要离开你的,即使两个人结伴qíng杀,到了那一头,也还是未知数,你担心什么?或者年轻人都喜欢担心,担心是你们的本xing。”
“妈妈,你怎么样呢?”
“我?”她笑,“怎么样来,怎么样的去,我活过了,我的命运如此,我尽了我的责任,我能说什么呢?我不希望再与你谈论生命的问题了,将来你总是会明白的,现在多说无益。你要不要看看你的行李?”
“我不要看,你办事,我放心。”
妈妈笑。“你到了加拿大,尽量找个好女朋友,好不好?我答应一定来看你。”她说,“我给了你一本地址部,里面的人……只要你说我的名字,他们总会来帮你忙的。”
“是,我知道。”
“你是大人了,要记得你是个大人。”
“是的,妈妈。”她坐在我对面,穿一件毛衣,牛仔裤,裤管窄窄的塞在靴统里,她的气质是无与伦比的。
同样的一条牛仔裤,真是。这并不因为她是我的母亲,如果她与我没有任何关系,她更加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。
她是如此的美丽。
我坐在那里默默地看她,默默地听着她的说话,就快不能见到她了。她说什么?雪很深?加拿大的雪很深?我低下头。加拿大的雪很深。
上飞机的时间到了。
琉璃来送我,穿了一身红,红色的上衣很紧,很好看,她独自来,乔其没送她,因此我很高兴,她还是懂事的,而且还是对我好的。
我迎上去。“琉璃。”
她笑了一笑。
“琉璃。”我抱住她,一下一下的摸她的头发,把她的头发拨到脑后去,这是我对她的习惯,因为她有一个太好看的额头。
她轻轻握住我的手,轻轻地说:“你把我的头发弄乱了,你没发觉?现在我留了刘海啦。”
天呀,她真的长大了,从几时开始,咱们都长大了。我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,我的眼泪缓缓落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