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无意外之喜。
“父亲那份嫁妆,亦非外人所想像那么优厚,我们三姐妹并非父亲至爱,他钟爱我大哥,可是大哥已因车祸去世。”
日朗只得发呆。
可是这个时候,霍永锦忽然露出温柔神qíng来。
想到了,她忽然想到了。
她开口:“那一个夏季,我在翡冷翠。”
呵,已经有时间地点了,听上去十分dàng气回肠。
“我只有十五岁半,自英国的寄宿学校出发到欧洲旅行,那个男孩子一直骑着部小机动车跟着我们的旅行车。”
“他长得怎么样?”
“日朗,我已忘记他的样子,可是记得他恳切的眼神,还有,他随身带着一只梵哑铃。”
“他对你说过些什么?”
“我们一个字也没有jiāo谈过。”
“哟,这么深奥的làng漫。”
“可是,他是唯一不知道我父亲是谁而仍然喜欢我的人。”
日朗说:“愿不愿意再见到他?”
半晌,霍永锦摇摇头,“他也许胖了丑了,也许已经满身铜臭,可能满腹牢骚。”
“不不,不是现在的他,而是当天的他。”
霍永锦笑,“怎么可能?”
“相信我。”
“你这个人。”
一到家,日朗马上把好消息告诉岑介仁。
岑介仁一听,立刻说:“日朗,你的日本费用我全权负责。还有,我想拜你走过的路。”
日朗诧异地说:“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滑稽的人?”
“这是奇突国功利城,人同此心,都诙谐得不能再诙谐,已经进入歇斯底里状况。”
“你不必怪社会。”日朗笑。
“哟,不怪它怪谁?”
那天傍晚,日朗的母亲又来了,要求十分简单。
日朗在十分钟内就把她打发走,荷包被清了仓。
临走之前,她打开日朗的衣柜,检阅一番,取走日朗上个月才置的香奈儿套装。第四章
日朗感喟。
多数人背的是儿女债,她焦日朗却欠下母亲不少债项,不知何日了。
她自抽屉取出那只时计,朋友们都用过它了,她也想试一试。
把玩半日,日朗始终想不起她有什么特别值得纪念的一天。
并非她要求严格,而是真的没有。
她叹口气,把时计放回原处锁上。
过两日,她把岑介仁开会的时间地点通知霍永锦。
同时又向岑介仁献计:“介仁,且莫宣扬出去,届时给业主一个惊喜,她要是万一不来,你脸上也不必无光,求人这件事,不怕一万,只怕万一。”
岑介仁不出声,忽然他双眼发红,握住日朗的手,“我们结婚吧。”
日朗啼笑皆非,“卖身求荣?”
“感恩图报!”
“不流行这一套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“介仁,你这人难侍候,以前老是抱怨我不肯出手。”
“女人心,海底针。”
日朗几乎没把嘴里一口茶喷出来。
女子心态如雾如谜的全盛时代已经过去,什么最毒妇人心之类的华丽形容词已全不管用,这令余生也晚的日朗十分遗憾。
真没想到霍永锦不但依时出现,且给岑介仁一个意外惊喜。
岑介仁口沫横飞地形容给日朗听。
“她把时间拿捏得真准,我们才坐下,主席刚想开口,她就进来了,浑身亮丽,脸色冷冷,一副胸有成竹模样,身后跟着一个人,人人都认得那是她父亲的私人秘书周先生。哗,这一下子,现场气氛马上炽热起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