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他宠,他老几?是我自己宠坏自己。”
约翰不再出声,知道讲错话,并且也已被伤害。
“以后我同谁讲话,都不用你来加张嘴。”
“好了,承钰,好了。”
看着傅于琛的面子,才收了声。
一直僵持到家。
问傅于琛:“住我这里?我去准备。”
他点点头,我刚有点高兴,他又说:“佩霞跟着就到,她会安排。”
马佩霞,我低下头,不是她也是别人。
“怎么,没人问我这次gān什么来?”
我已没有兴趣听。
“那么我先上去休息一下,约翰,麻烦你七点半再跑一趟,去接马小姐。”
傅于琛进卧室去,我收回目光,无意中瞥到约翰,他脸上充满嘲弄之意。
我质问他,“你有什么资格这样看我?”
他沉不住气,“你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这句话使我忍无可忍,那几个字如剜进我心里去,伸手给他一记耳光,“你才死了这条心!”
他没料到我会出手打他,面孔斜偏到一旁,就此转不过来。
“讨厌。”我转身离开屋子。
在街上用电话把童马可叫出来。
他见了我笑,“又看完哪一本书,找我讨论?”
我用手掠头发,不语。
马可吃一惊,“你的手,什么事?”
我低头一看,呆住,右手当中三只手指并排肿起瘀青,方才打约翰时用力过度受伤,可见是真生气。
“哦,在门上夹的。”
“很痛吧。”
“不痛”
“十指连心,怎么不痛?”
“我没有心。”
马可一怔,继而摇头,像是说“小姐脾气,无常天气。”
“马可,你家境如何?”
“过得去。”
“你几时毕业?”
“明年。”
“马可,你可愿意娶我?”
他打量我,但笑不语,吃手中的冰淇淋。
“快决定,迟了就来不及,先到先得,只给你考虑三分钟。”
他再看我一眼,还是笑。
看,有时候,要将自己送出去,也不是容易的事。
他终于慢吞吞地吃完冰淇淋,“你想气谁?”
“不是为谁,为我,我需要一个家,需要一点盼望,一些寄托,有人爱护我照顾我,不能够吗?不应该吗?”
“结婚也不能保证可以得到这些呀。”
我颓然,“总得试一试,不然怎么知道。”
马可搂着我的肩,在我脸颊上响亮地吻一下,“你真可爱,承钰,我爱你。”
“对不起,我实在是憋疯了,原意并不如此。”
“什么,要收回?不可以,我会永远记得,某年某月某日,有位漂亮的少女,向我求婚。”
“三分钟己过,不再生效。”
“让我们去看幻想曲,来。”
我跟随他而去。
躲在黑暗的戏院中,空气有点浑浊,马可握住我的手,我像个正常的少女约会男朋友。
童马可异常欣赏该套动画片,一时随着音乐摇头摆脑,一时笑得前仰后合。
散场后还津津乐道。我却连一格底片都没有吸收。
这套电影每隔一段时间便重映,到三十岁的时候,我才有机会好好的看。这已是许久许久以后的事了。
散场出来,我们去吃比萨饼,我变得很沉默,右手手指已难以活动,隐隐作痛,最惨是无名指上还戴着两只当时流行的银戒指,勒住血脉,摘又摘不下来,十分吃苦,可见打人,手也会吃亏,当下十分无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