佣人端上其余菜式。
“志厚,过来吃饭。”
这时,门铃又响,南施出去应门。
理诗悄悄同志厚说:“又是三姑六婆,时时来搓麻将,赢了,拿彩金走,输了,拿车钱走,永远不败。”
半晌,南施打发了她们。
回来之后,不发一言,吃菜扒饭,笑容渐渐透出来,她放下碗筷,“你就是她们口中的疯汉?”
志厚答:“是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
“不客气。”
“其实我不介意,她们说些闲话,我又不觉痛痒,我是一个普通人,亦无形象可言,随她们去好了。”
“姑息养jian。”
“举头三尺有神明,你不信若然不报,时辰未到?”
“这是华人无奈自慰之言罢了。”
南施想想说:“这也许是历代华人对因果的一种统计,充满智能,对付恶人,不必动手,大抵这种人的戾气积聚到某一程度会得反扑,自食其果。”
理诗诧异,“妈妈今天说的话比平时一个星期还多。”
南施笑着对女儿说:“你又何尝不是。”
蔬菜即是蔬菜,再jīng心泡制,也没有ròu类鲜美;偶然吃一次无妨。
正在喝茶,承坚的电话来了。
“志厚,有人抄袭我们。”
志原答:“这还算新闻吗?”
“这一家特别凶恶,先是抄,继而骂。”
“抄了还要骂?太过分。”
“来一趟公司,区律师也在这里。”
“马上到。”
志厚向母女道谢告辞,立刻赶往公司。
一坐下承坚便说:“这个招牌宣传术语是我们作品,被人抄了去用了三年,昨日那间公司在一个记者会上侮rǔ周罗毫无创意。”
区律师询问:“去一封信可好,那是一间小公司,与人合租一间办公室,一封信足以叫他噤声。”
志厚笑了,“他会噤声?区律师原来你对人xing也了解不足,不,他会把握良机大展鸿图大作宣传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
“见怪不怪,其怪自败。”
“志厚,你几时学得这样好涵养?”
“承坚,和为贵,你我多少事等着要做,何必同这种人搞,你我主意多,欢迎抄袭模仿,消费者眼睛雪亮,所以此人一贯半边chuáng位走天涯。”
“哗,宰相肚内可以撑船。”
志厚忽然套用任南施的语气:“这种人的戾气积聚到某一种程度,会得反扑,自食其果。”
区律师笑问:“这么说来,可要反过来付他宣传费。”
志厚一本正经答:“敝公司又没有这样的预算。”
承坚仍在吟哦。
“就这样决定了。”
区律师又笑,“我岂非没有生意?”
志厚开他玩笑,“有人把三百名律师锁到一起沉到海底,你有什么话说?”
承坚答:“那是一个好开始。”
区律师气结,“我告辞了。”
承坚问伙伴:“真的不采取任何行动?”
志厚答:“这种人一代接一代,从来没有成功例子,你同我放心。”
“他会刎颈自杀?”
“不要黑心。”
“呵,志厚,叫你来还有一件事qíng。”
志厚转过头去。“什么事?”
承坚轻轻把一只信封放桌上。
志厚一看,信封淡淡雪青色,十分优雅。
中央端正地写着周志厚先生,打开,仍不知是什么,抬头,看见罗承坚一脸怜悯地注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