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听到汤,又吓大跳,不知是什么珍贵的药材熬动物的哪一部分。
“你怎么了,表qíng那么古怪。”
不过这一切不久都将成为过去。
“男友处与我这里,你选此地。”周博士说。
“啊,那里去不得,进去容易出来难。”
“你认为我处安全?”
“自然。”
“那证明你想同时摆脱两名男士。”
“是是是,给你猜中。”
“他们怎么想?”
“照规矩是不甘心。”
“你应该做得像是被他们摆脱一样。”她笑。
“我又不甘心。”
“只要实际有得益,何必沉不住气。”
“我没有那般炉火纯青的演技。”
“陈先生最生气?”
我点点头。
“你要小心。”
我也隐隐觉得要小心,都有预感会有下文,但是小心什么,又说不上来。
骂也骂过,吵也吵过,哄也哄过,国维应当罢手。
但心里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。
“明天我会搬进自己的地方。”我说。
“还没有装修好,油漆未gān,睡在那里当心发风疹。”
随便什么都好,总得走。
我打个呵欠。
周博士微笑,“休息吧。”
呵欠。从没打过阿欠,紧绷的人是不会有这种动作的,今日居然掩着嘴打起阿欠来,可见有信心开始新生活。
周博士递上一叠毛巾,我漱洗后上chuáng。
chuáng褥冰冷,蜷缩着入睡,双脚一直没有暖和。
没有一张chuáng是熟悉的,梦里不知身是客,一晌贪欢。
搬到新家,关在屋里,先睡上十日十夜,孵熟再说。
若不是国维出头,继母一家人不会撤消控诉,若不是国维出头,也无法获得生母的遗产。
一直感激他,只是无法同他做夫妻。
天蒙蒙亮,双眼gān涩,睁不开来。
隐约间有人推开房门进来,不顾三七二十一,在我头枕底摸到手袋,抓在手中。
银灰色的华丽丝睡袍一闪,我放下心来,这是周博士,女人即是女人,无论事业多成功,也有柔弱的一面,连一件睡衣都穿得这么考究,独自芬芳。不知道她进来gān什么,但我握着手袋的手却松汗来,这是她的家,她当然可以自由出人,或者她进来寻找什么东西。
一直没有睁开眼睛,太早了,不知说什么话,不过发觉双脚已经暖和。
周博士逗留在chuáng沿有颇长一段时间,没有任何声响,我纳罕起chuáng。
刚yù睁开眼睛,她开始抚摸我的头发。
他们每一个人都仍把我当小动物,连周博士也不例外。
刚yù出声,只觉她趋向前来,一阵香气,还不知发生什么事,她柔软丰盛的嘴唇已经贴在我的脸庞。
我明白了。
完全明白了。
一刹间僵住,竟没有推开她,只觉悲哀如无底深渊,我正向其中堕下。
她知道我已醒,双手捧住我面孔,“海湄,”她喃喃叫道,“海湄。”
我自chuáng上坐起,一手隔开她。
只见她双目布满红丝,仍然捧紧我面孔不放。”
我挣扎,“周博士,我以为你是真正的关心我。”
“海湄,我当然关心你。”她喘息。
“但不是这样。”我说,“不是这样。”
她松开手,“我以为你明白。”诧异不在我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