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时了,彼时令你落泪的事,如今不屑一顾。
根本没有人注意他没带礼物。
除了如瑛母女,振川还看到上次见过的那位医生。
由柏太太介绍,“这位是容医生,我们家老朋友。”
振川瞪大眼,医生姓容,很难说是喜剧抑或悲剧,他努力控制面部表qíng。
如瑛向他挤挤眼。
虽是便饭,小菜jīng美,招呼周到。
柏太太非常尊重振川,且很讨好他。
喝咖啡时,如瑛低声同振川说:“我妈现在当我是有残疾的人,希望你接受我,她感恩不尽。”
振川白她一眼,怪她太过自嘲。
但柏伯母确有那种意思。
容医生走近,咳嗽一声,他说:“振川,我们见过。”
“是,在门口那次。”
柏太太叫女儿,“瑛儿,我一个胸针掉了,帮忙找一找。”
很明显地调走如瑛。
振川马上知道容医生有话同他说。
果然,他坐到振川身边,“如瑛说认识你有一段日子了。”
三天算不算?一日如三秋,振川微笑,“颇长一段日子。”
“如瑛的事,你全知道?”
“知道,每一个细节。”
容医生放心,沉吟一下,又说:“车子失事之后,她心神有点恍惚。”
“有吗?我不觉得。”
容医生看他一眼,“她母亲劝她进疗养院,她不肯,那天晚上你也在,她大发脾气,拿东西摔我,停电时起码有两只杯子飞到我额角上。”他下意识伸手揉一揉。
振川几经艰苦才忍得住不把咖啡喷出来。
容医生喃喃说:“她告诉柏太太,她有超人能力,她可以预知未来,我认为只有劝她进医院休养治疗,你说是不是?”
振川忍得几乎内伤,无暇作答。
“柏太大伤心极了,可怜的如瑛,想得太多,太过聪明。”
振川吁出一口气。
“你会照顾她吗?柏太太想知道。”
振川毫不犹疑回答:“我会。”
“你肯定?这是需要一点耐心的。”
振川简单地又说一遍,“我会。”
容医生真正松弛下来,拍拍振川肩膀,表示激赏。
他走开,如瑛过来,“他同你说些什么?”
“猜。”
“我同他沟通很有困难。”
“他是个老好人。”
“追求我母亲,却想把我送进jīng神病院去,还说是好人?”
振川微笑,“他不会再提这件事。”
如瑛怀疑,“你们达成协议?”
“是,他做中间人,伯母已将你卖给我。”
如瑛腼腆地笑,振川终于忍不住,右手不听控制,拨了拨她的秀发。做成这件事,他心安了。
如瑛没有闪避。
她说:“靠你,我摆脱母亲,也摆脱医生。”
他俩笑起来。
稍后如瑛送振川出门口。
振川抬头,看到长明灯,问:“灯泡如何破灭?”
“我尖叫,到某一个音符,震裂玻璃。”
振川看看调皮的她,摇头,“我不相信。”
如瑛双臂抱在胸前,笑吟吟。
“明天你做什么?”
“还不是同今天一样。”
振川注意到柏太太与容医生自楼上的窗户偷窥他俩的动静。
他微笑,告诉如瑛:“不要回头,有人密切注意我们行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