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谈论绮罗,如说及一个远方的朋友。
“她对钱财视作身外物。”
“是,从来不是拥物狂,这点值得学习。”
“她有一个奇怪的心愿,她同我说,她希望可以走回时间隧道,去同少年时的自己做朋友。”
蔷色微笑,“那自然是没有可能的事,稍后,她找到了我,她说我像她,所以深爱我。”
大家都笑了。
“她有无入梦?”
“没有,你呢?”
“也没有。”
“她一早说明不会来看我们。”
“绮罗不似这般无qíng之人。”
“已去到另外一个更好的地方,还回来gān什么。”
“不想念我们吗?”
“将来总会见面。”
蔷色亲自办理入学手续。
一百日过后,她才去理发,接着除下素服,不过,她最常穿的衣物是白与深蓝,无甚分别。
她把头发剪成小男孩那样,省时省力,不用花时间打理。
利佳上外型变化比她更大,他已恢复到从前模样,蔷色知道他也在康复中。
利君自嘲:“看,身体如气球,一收一放,相差三十公斤。”
“医生怎么说?”
“要小心饮食,不能再有第二次bào涨。”
蔷色笑得弯下了腰。
利佳上看着她如花一般的笑靥,怔住半晌。
年经的生命又渐渐恢复生机。
“学校方面怎么说?”
“欢迎我加入大家庭。”
“你那成绩真无往不利。”
“是,学校看分不看人,社会看钱不看人。”
利佳上十分困惑,“什么人看人?”
蔷色答:“恋人。”
利佳上说:“可是恋人往往看错人。”
“所以你说惨不惨。”
半晌蔷色站起来,“我去问妈妈可要外出吃饭。”
谈得忘形,一时忘却继母已经去世,话一出口,立刻察觉,不禁恻然。
过两日,蔷色刚起chuáng,在盘点升学行李,听见有人按铃。
她似有预感,连忙摔下纸笔跑出去阻止佣人开门,已经来不及。
方国宝女士已经站在她面前。
方女士若无其事坐下,吩咐女佣:“给我一杯黑咖啡。”
蔷色一时不知是厌恶还是悲伤。
方女士说:“听说你承继了八位数字,做得很好呀,若不是我提点你,你也不会知道怎么做,服侍她那么多年,都是你应得的。”
蔷色握着拳头。
真讽刺,方女士倒以口魂一般,时时出现。
她说下去:“你好歹得分些给我。”
什么?
“朋友尚有通财之义,你发了这一注,不能忘了我。”
蔷色凝视她。
“以前发生过什么事,我不与你计较,”她厉声说:“钱可不能少了我。”
蔷色仍不出声。
“你生活既无问题,就应该照顾我!”
乔色忍无可忍走过去打开大门。
“你拨十份一出来,百来万,我马上走。”
蔷色声音十分平静,“你不走,我即时报派出所。”
“你竟这样对我?”
“走。”
方女士声音变得歇斯底里,“一百万对你来讲不是大数目,你轻而易举可以拿出来。”
这时门口忽然出现两个人,一个是利佳上,另一个是石志威律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