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聪从容地打开箱子,看到那七封信用一条粗橡筋绑在一起,他把信放进手袋,把放着支票的信封放进保险箱。
照说,他的工作已经完毕。
可是,保管箱内还有一份文件。
好奇心叫他节外生枝,他打开一看,不禁一愕,那是一份出世证明文件,姓名一栏是比亚翠丝钟斯,母亲阿曼达,父亲一栏空着。
秦聪立刻明白了,他看一看证书号码,把它放回原处,退出保险库。
前后共花了九分钟。
他把信件jiāo到金瓶手中。
「那个少女——」
「我知道,她也有一对招风耳。」
玉露把金瓶载到摄政厅。笑说:「师兄jiāo给我了。」
金瓶还没按铃,那秘书已经迎出来。
金瓶走进屋内,把信件jiāo给他。
「信件放在什么地方?」
金瓶抬头,那位先生站在走廊尽头。
日行一善,金瓶微笑,「在chuáng头柜抽屉内。」
「啊。」
她轻轻离去。
走到摄政公园门口,她忽然转过身子,「你好,沈先生。」
一直跟着她身后的是沈镜华。
他笑笑,「被你发现了。」
金瓶微笑,「有什么事吗?」
「找你喝杯茶,有事商量。」
「我正要到飞机场去。」
「我送你,在车上说话也行。」
「那我不客气了。」
一上车他就说:「金瓶,我一直在找合作伙伴。」
金瓶不出声,自火坑跳进油锅,不是好主意。
「你总有一日要脱离师门,不如考虑跟我合作。」
金瓶只是微微笑。
「待遇优厚,任你开出条件来。」
「太赏脸了。」
「我一直留意你处事方式,真是胆大心细,佩服之至。」
好话谁不爱听,金瓶微笑,「我们是老法经营,人人身兼数职,尽量将营运费用节缩。」
「你叫我倾慕。」他话中有意。
「太客气了,」金瓶停一停,「但是我的意愿,却不是另起炉灶,或是独当一面,我最想退休归隐。」
「这叫做一行怨一行。」沈镜华微笑。
「我有怨吗?我可不敢发牢骚,不过一个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活,看得出来,文艺小说中出污泥而不染的白莲花根本不存在,住在贫民窟里,头发牙齿皮肤都会早衰,手指既粗又烂,声线粗哑,做贼的,日久必定贼眉贼眼,做戏子则虚qíng假意,我们即是职业化身。」
沈镜华微笑,「无论你做哪一行,都有最美丽的眼睛。」
「我想退出这个行业。」
「你慢慢考虑,我等你。」
车子驶进飞机场范围。
「我送你进去。」
「你名头响,莫招惹注意。」
「哪有你说的那么好。」
他替她挽看行李进去,一路上都没有碰到熟人。
「再见。」
沈镜华忽然说:「黑山白水,后会有期。」
金瓶不禁笑出来。
她到邮筒先寄出一封信,里边,是她们这一次获得的酬劳。
在机场里找生活的人越来越多,防不胜防,旅客拖大带小,闹哄哄,顾此失彼。
金瓶一路走去,只见有人失去手提电脑,化妆箱、整件手提行李……
但是女士们在免税店仍然把手袋口敞开搁一边不理忙着挑衣物,或是喝咖啡时将皮包挂在身后椅背上,都造就了他人发财好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