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使也可以呼之来挥之去吗?」
「如果是你家族推荐的大使,应当没有问题。」
啊,原来如此。
「我们去什么地方?」
「我有话同你说。」
金瓶笑,「讲不尽绵绵叠叠重重的话。」
看到街上那样热闹,才知道是泼水节。
像华人的元宵,其实是年轻男女互相调笑的好时候。
人一挤,难免也是扒手活动的良机。
他把她带到一只船上,游艇噗噗地驶往上流,离尘嚣渐远。
晶莹的月亮在热带树林上像银盘那样大。
他开口了:「金瓶,让我把你带走。」他声音里有隐忧。
「为什么?」
「因为你的缘故,我打探并且得到若gān资料,相信我,这些消息都不会刊登在互联网上。」
金瓶问:「关于我?」
他不否认,等于承认了。
女侍斟出美酒。
金瓶说:「这不是等于揭人私隐吗?」
沈镜华倒也坦白,「我并非君子,沈氏经营赌业,我不过是赌档老板。」
「你得到什么结论?」
「你师傅到处为家,是逃避仇家,对方的铁腕已渐渐收紧,你早走比较聪明。」
金瓶沉默一会儿。
「假使消息是真的,我倒不方便即时离开,我是首徒,怎可以师门有难,带头落荒而逃。」
「说得好。」
金瓶微笑,「多谢你关心,可是师傅一向只向江湖取物,同人无怨无仇,一不杀人,二不夺爱,她同人没有深仇大恨。」
沈镜华大奇,「你对师傅一无所知。」
「所以,」金瓶给他接上去:「别在我面前说她坏话。」
「金瓶,你对自己的身世也一无所知。」
「我们都是孤儿。」
沈镜华脸上露出恻然神色。
金瓶看看他,「你知道些什么?」
沈镜华忽然摘下金瓶的珍珠项链,故意摔到地上,又拾起,jiāo回给她,「你是孤儿。」
金瓶明敏过人,忽然震惊,胃口全失,神色呆滞。
过片刻,她喝一口酒,轻轻说:「有人挑拨离间,我想上岸。」
沈镜华说:「谁不想。」
他叫船往回驶。
沈镜华轻轻说:「我等你。」
她不再出声,躺在甲板上,看看天空上一轮明月。
关于她自己身世的事,她不想问别人,她想从师傅口里知道。
回到公寓,秦聪在等她。
「玩得高兴吗,咦?又是灰头灰脑的,那人对你毛手毛脚?」
「秦聪闭嘴。」
「那人同你说过什么,你像是动了真气。」
玉露却说:「师姐,你来看,我口袋里多了这件东西。」
撕开手,是一卷微型录音带。
金瓶瞪她一眼,「这也是沈镜华的东西,你自人口袋掏出,为什么不还给人家?」
「不,沈氏比她厉害,他故意留下这件东西,好由玉露转jiāo给你,说到底,是我们在他袋中扒出来,不是他主动jiāo到我们手中。」
「这有什么分别?」
「你要听过内容,你就会明白。」
「你们第二次中计,先是口袋多了一件东西不觉,这比失去财物更加可怕,应即时退回,继而听了不应该听的对话,更加糟糕。」
「金瓶,你也该听一听。」
玉露问:「抑或,你早已知道此事,所以想离开师门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