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瓶抬起头来,「请让我静一静。」
他们各自回房间去。
金瓶一个人坐到半夜,终于按捺不住,把录音带放进录音机,按下钮键。
只听得一把平和的女声一这样说:「其苓年少气盛,沉不住气,我也觉得是她过份。」
声音停了一停,叹口气,又继续:「怎可把人家的幼儿拐走,叫人家伤心苦恼。」
金瓶听到这里,额上冒出豆大汗珠。
「一切不过是责怪男方移qíng别恋,导致他人骨ròu分离,且布下巧局,使那孩子毫无记忆,满以为是遭父母遗弃,她又假装好心,去领回这小孩抚养,一门心思,教她做贼。」
金瓶霍一声在黑暗中站起来。
「人家父母都是读书人,至今苦苦追寻亲女下落。」
金瓶只觉天眩地转,她扑倒chuáng上。
录音到此为止。
不是真的,金瓶捧着头,这是他人凭空捏造,意图离间她们师徒感qíng。
这沈镜华太过工心计了,头一个要叫她们好看的便是他。
这种人还往往假装是你的朋友。
金瓶倒在chuáng上,蜷缩成胎儿姿势,紧握着拳头。
半晌,有人推门进来。
金瓶知道那是秦聪。
她呜咽一声,秦聪一声不响紧紧拥抱她,只有他懂得安慰她,过了很久,他轻轻问她:「你自己可有一点点怀疑?」
金瓶摇摇头。
「怎样自家里出来,完全没有记忆?」
金瓶答:「像前世的事,一点也不记得。」
「你看,若不足这沈镜华对你一见钟qíng,用尽全力打探你的身世,这些事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。」
「他一片胡言。」
秦聪不出声。
「他心怀叵测。」
秦聪轻轻税:「我了解你,金瓶,你会彻查这件事。」
「你会帮我?」
他却摇摇头,「你要我打入美国国防部电脑,我随时奉陪,这件事我却难为左右袒。」
金瓶惨笑。
「你离去之意一定更炽了。」
玉露进房来,挂在金瓶肩上,「师姐别走。」
「我走了这一切都是你的了。」
「我不要你那份。」
「别忘了师兄。」
「喂,」秦聪抗议,「我不是货,怎可私相授受。」
「这录音带子怎办,依我看,一把火烧掉倒好。」
「不,」金瓶说:「退回去。」
「他可以检验出来,已播放过几次。」
「秦聪,你做些手脚。」
「这我办得到。」
片刻他回来说:「东西已派人送回他住所去了。」
他们也有眼线,也知道这人踪迹。
秦聪轻轻说:「没有找到确实证据之前,不要中计。」
这已是最大关怀。
天渐渐亮了。
露台上千万朵紫藤一起开放,香气随晨曦蒸上天空,香气扑鼻,抚平金瓶心灵。
女佣进来说:「师傅叫你。」
金瓶轻轻走进她的书房。
师傅这样说:「明日我放假去,这里jiāo给你,可以放心吗?」
「jiāo给秦聪吧,我想返回学校读书。」
「你老是同我拗撬。」
「师傅,我累,想放假。」
「我还没累呢。」
「师傅好功力。」
「你走了谁看住他们两个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