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可晴才回过气来,忍不住嗤一声笑。
她回到公寓。
“柠檬呢?”少屏诧异地问。
可晴大笑起来,不是没有同qíng心,许多事,真的不是可以单单看表面,唉。
她瘫在沙发上,关掉耳机。
听久了人会晕眩。
她憩着了,保姆替她盖上薄被。
有人在讲电话:“今天晚上回去,是,总得跟着东家走。”
东家?不是朋友吗,秦可晴怎么会成为别人的东家。
她转一个身,继续睡。
终于一切都静下来。
直至保姆推醒她。
保姆用手语说:“时间到了,请乘飞机。”
可晴点点头,起身梳洗。
少屏也不负所托,一切都准备妥当专等可晴。
可晴披上外套,现在,她必须携带,最最重要的物件是那只小小的开关器。
她把它放进口袋时才发觉她又一次早已经把它关掉。醒觉后才发现果然,耳边一片静寂。
那么,梦中听见少屏打电话,一定是幻觉吧。
可晴自嘲:“你真爱做梦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事,出门吧。”
少屏把大衣拉严一点,咕哝道:“都chūn天了,还这么冷,什么意思。”
可晴的手紧紧握着开关,她并没有担心天气冷暖,她盼望赶回家去看祖父。
飞机上升拔高之际可晴突然觉得耳膜胀痛,并且像是同时间有十多架收音机在耳边一齐开动,许多杂音乐声纷沓而至。
有一把声音说:“今日天气晴朗寒冷,稍迟会转chuī东北风。”
另一把声音抱怨:“可是你明明应允与我吃饭,今日又推明日,明日推到几时?”
“让我来介绍辣女郎的成名歌曲《我知道你bī切bī切bī切要的是什么》。”
“美总统今日会晤亚太经济协会众成员……”
可晴被吵得手忙脚乱,立刻关掉耳机,额角已经冒出汗来。
少屏注意到,“什么事?”
总算静下来了。
可晴吁出一口气。
“你不舒服?”
“我想睡一觉。”
“有什么需要叫我。”
可晴的心慢慢静下来。
她揉了揉额角,用湿毛巾拭汗,又喝了两杯冰水,闭目养神。
可晴一颗心还是突突跳。
因为即使关掉了耳机,她还是听到一男一女搭讪的对白。
非常清晰地,一字不漏:“对不起,我不能不注意,你腕上戴的是否稀世奇珍康斯丹顿的三向表?”
那男人答:“啊,你眼光真好,也不算什么,但手工的确jīng细些。”
“需三个一级瑞士表匠整整一年时间来制造呢。”
“你爱钟表吗?”
“我更爱喝酒。”
“哪一种?”
“著名银行家族罗思齐在法国宝多私人葡萄园出产的拉斐红酒。”
男的笑了,“我家还有一箱一九六九年拉斐,恰巧请你品尝。”
那女子媚笑起来,“那么,这是我的卡片,你一定要同我联络。”
可晴惊得握紧座椅扶手。
怎么回事,耳机关掉了还什么都听得见。
抬头看去,斜对面坐着一男一女,已经十分熟络,正在攀谈,一定是他们。
正想再听,对白已经细不可闻,他们把声音压得不可再低。
可晴喘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