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担心,”孟少屏冷笑一声,“她的助听机坏了,她什么都听不见。”
许仲轩推开小房间的门,看到可晴背着他们独自坐在椅子里。
孟少屏还要加一句:“你看,多安全,每个男人都应该娶聋子。”
可晴茫然。
孟少屏竟这样毒恨她,在她们做朋友的一段日子里,可晴觉得她一定做错了许多事,才令少屏积怨。
真相太可怕了。
一只手搭到可晴肩膀上,可晴下意识一侧身子,避开那只手。
“是我,可晴。”
许仲轩的声音又变回体贴温柔,可晴打了一个寒颤。
孟少屏说:“咦,她疑心了。”
许仲轩立刻说:“住嘴。”
“好,我明日再来找你。”
少屏走开。
“可晴,”许仲轩走到她面前,“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,发生什么事?”
他的声音再动听也给可晴一种毒蛇嘶叫的感觉。
可晴站起来,“我不舒服,甄律师会送我回家。”
这时甄律师在门边出现,“可晴,我在这里。”
许仲轩一步踏前,“可晴,客人不重要,我陪你。”
可晴凄惶地看着他,伪装得竟如此像真的,恐怕连他自己都相信了。
“不,”可晴第一次命令他,“你在此地,用不着你。”
她与甄律师匆匆离开公司。
甄律师发觉她浑身绷紧,十分担心,“可要去看医生?”
她摇摇头。
“我才离开你十分钟,究竟发生什么事?”
真的才片刻?为什么仿佛有一世纪长。
坐进车子里,在幽暗的光线下,他发觉可晴的面色像一张白纸。
“可晴,你可是发现了什么?”
可晴呆若木jī,不发一言。
甄律师叹口气,“不难猜到,你现在快乐,是为看一个人,悲伤,也是为看同一个人。”
他真是一个智慧的长者。
“可晴,我劝奉你一句,既然这个人对你那么重要,他若有瑕疵,你也只得包庇,切莫国小失大。”
可晴动也不动。
“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,糊涂一点,皆大欢喜。”
可晴仍无反应。
“什么,事qíng比我想象的更为严重?”
可晴全身麻痹,手脚冰冷。
“可晴,我送你回去休息,你是一个智慧沉着的女孩子,你会理智地处理事qíng。”
到了家,可晴说:“甄律师,谢谢你。”
“我必需乘今夜的飞机走。”
“我明白。”
“好好照顾自己,别叫祖父失望。”
“是。”
客人一走,可晴拆下门铃,拔去电话cha头,关上所有的灯,倒在chuáng上。幸亏许仲轩一直没有门匙。
在黑暗中,可暗无比疲倦,她忽然想到一眠不起四个字。
可晴缓缓落下泪来。
能够去与祖父同聚也是好事,如旧时般与他相依为命,在他的荫庇下过生活。
可晴在梦中饮泣。
忽然看见一对年轻男女向她走近,他们没有看见她,两人满怀心事,背她坐下。
女子问:“你觉得我的计划如何?”
她的男伴反感,“你这个主意从何而来?太可怕太不切实际了。”
“她家财亿万,我们得到冰山一角,就可以远走高飞,余生不忧。”
“她会提防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