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新加坡四季皆夏。”
“呵,对,我忘了。”
一切都已安排好,飞机票寄到于家,酒店也已订妥,他们一行三人抵达星洲,自有司机来接。
神采飞扬的于展翅大声讲高声笑,第一件事便是叫家人试礼服。
妹妹是伴娘之首,穿淡紫色长裙,配银白南洋珠耳环与项链,弟弟是伴郎之一,小礼服侍候,母亲是主婚人,一套深蓝色缎旗袍,什么都已安排妥当,连鞋袜都齐全。
准亲家对于氏三人亲厚周到,尊重有加,连于太太坐着的时候,徐列华都站在身边侍候,原来,最骄纵的是小家碧玉,并非大家闺秀。
展航看在眼里,替大哥庆幸,求仁得仁,是为幸福,应当无憾。
徐家真当他们是自己人,尤其喜欢展航,介绍了许多适龄少女给他认识,天天都有下午茶会。
展航很少讲话。
他qíng愿与老朋友伍玉枝通电话。
玉枝告诉他。“下雪了。”
“真想家。”
“回来一起去溜冰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”
玉枝可能是唯一注意他内心多过容貌的女xing。
于展翅的婚礼豪华铺张,其实是徐家宴客,酬谢多年来生意上朋友,可是做得大方,事事以于太太为重,大家高兴。
几个伴娘看到于展航如蜂见蜜似围住。
当知道他仍是中学生时不禁愕然。
“几时进大学?”
“明年九月。”
“修什么科?”
展翘抢答:“建筑系已预留了位置。”
“你呢,展翘?”
“我与他一般明年升读,他跳了班,我没有。”
徐太太过来笑说:“展航,你可要年年来探访大哥大嫂,毕业后帮忙建设东南亚。”
婚礼上衣香鬓影,客人没有想象中多,不过百来名,一定经过jīng挑细选。
忽然之间,展航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穿黑色大排穗裙子的女郎。
他睁大了双眼,段福棋,这女子是段福棋。
他急急走近。
那女子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,笑脸迎人,不,不是她,女郎皮肤黝黑,
甚具热带风qíng,却不是段福棋。
展航连忙退下。
展翘问弟弟。“找人?”
展航不出声。
“周小姐不会来这里,她身分不能见光。”
不,他不是找周晚晴。
“我们跳舞去。”
“我qíng愿到露台散步。”
“盛大婚礼真高兴,希望将来我也可以享有。”
展翘一下子被伴郎们拥入舞池。
展航坐在酒店露台欣赏蕉风椰雨之都的夜景。
热带的月亮总是又大又圆,连心脉的yīn影都一清二楚,噫,吴刚在砍桂树呢,嫦娥应悔偷灵药……
“在看星座?”
“嗯。”展航转过头去。
正是那穿黑色流苏裙子的女郎。
女郎走到他身边。“你是新郎弟。”
展航颔首。
“我叫郭子丞,新娘的表姊,特地从澳洲来。”
“这真是一个盛会。”
“你看上去却十分寂寞。”
“是吗?我在找人。”
“找谁?”女郎问得十分坦率。
喝了几杯香槟的展航回答:“丧父之前少不更事,开心活泼的于展航。”
女郎完全明白他说的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