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太太连忙说:“伟谦,我记得你最喜欢这鸭汁云吞,多吃点。”
这叫做食疗。
李伟谦搬进展翘房间住。
“你别嫌。”
伟谦居然还有幽默感,“我一向喜欢浅紫色。”
大家都笑了。
展航忽然间:“你还有见到叔父吗?”
伟谦忿慨地说:“他见死不救,并已与我家断绝来往。”
“你知道他近况吗?”
“不知。”
“他仍与段福棋在一起?”
“谁?”
展航看得出伟谦是真的全无记忆了,于是不再追究。
于太太爱屋及乌,帮伟谦收拾。
“衣服带不足,展航你让几件出来。”
展航一看,“鞋子也不对,都穿我的好了。”
“唉,报上经济版全是某富商一百亿财产化为乌有兼负债千亿的消息。”
展航大惑不解,“一夜之间,钱去了何处?”
于太太答:“我不明白的却是当初巨款从何而来。”
“怕是同一处吧。”
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
展航答:“一种黑dòng。”
伟谦过来,怪羡慕地问:“你们母子谈什么,那么亲密,我与妈妈很疏离,她应酬多,爱打牌旅游,时时不在家。”
“过来,”于太太说:“把心事告诉阿姨。”
第二天在演讲厅,约三四十个同学才坐定,一个妙龄女子推门进来。
她手中拿着讲义,放到书桌上,用笔在黑板上写下朱本欣博士五个大字。
她说:“我是你们的讲师。”
朱博士正是昨天展航认错的人。
今日,她穿黑色套装,更加瘦削,更象一个人。
展航十分震惊,她竟是他的老师。
同学们纷纷争着问幼稚的问题,象“可要考试”,“有几条题目”,“可需实习”,“将来找工作容易吗”。
朱女士似乎有无穷耐心。
她太懂得他们的心理了。
铃声一响,同学们一哄而散,不知怎地,经过走廊时人挤,他需与她面对面。
她冷傲的表qíng忽然融解了,有一丝诧异,“你在我班上?”
展航跑到注册处要求转系。
注册官走出来见他,“每学期都有几个象你这样举棋不定的学生。”
于展航赔笑,“是为着避开一场劫数,请帮忙。”
那人没好气,“所有学位统统满座,下学期请早。”
展航颓然。
“你成绩上佳,我替你留意空位,下次,你又想选读什么?”
“出名老教授的科目。”
“有,英国文学的麦都考教授及量子力以的姚德森教授。”
“让我做旁听生。”
“年轻人你再胡闹我会要求同你家长面谈。”
伟谦知道了抱怨:“你搞什么鬼,无心向学。”
“来,”展航拉着他走,“我带你去看一个人。”
他把伟谦拉到教员室外,朝窗里张望。
伟谦问:“看什么?”
展航用手一指。
伟谦呆住了,他的记忆慢慢回来,脸上变色。
“她!”
“是,象不象?”
“约有三分。”伟谦喃喃说:“但是,还是不够媚,不够柔惑。”
说得真好,没想到这个老实头对女xing也有这样jīng确的见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