叮-问:“大雄,什么事?”
“没什么,来,我们gān杯。”
“大雄,你看到了什么?毒蛇?”
我放下杯子,再看向那个角落,她已经不在了。
我说:“这顿饭吃足两个钟头,好散席没有?”
叮-找人结帐。
领班说:“香小姐已经付过账。”
我一怔。
叮-问:“谁?哪个香小姐?”
我说:“你把钞票还给香小姐。”我立刻决定不领这个qíng,“我们并不是朋友,再拿帐单来。”
叮-莫名其妙。
我低声说:“香雪海。”
“她!”
我说:“我最讨厌霸道的女人,女人聪明伶俐愚蠢十三点皆不要紧,发点小脾气使xing子意志脆弱更属琐事,但我受不得女人霸道。”
我放下钞票给领班,与叮-离开。
我懊恼地说:“老碰见她。”
“香港地方有多大?”叮-笑。
“你晓不晓得她像只乌鸦?不祥之兆。”
“乱说。”
自然我是乱讲,不过这也证明我对香女士的恶感。
叮-一直不明所以,“城里无聊的女人极之众多,社会没有她们作点缀将变得很枯燥。”叮-说。
她说得真容易,因为她躲在家里便可,不必出去敷衍这种女人便可。
那顿晚饭之后,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香雪海。
但事与愿违。
因为叮-忽然一连好几天闷闷不乐。
她本是个大快活,我于是就意味着有什么不妥。
开头她还推说是小事qíng,不久便烦恼形诸于色。
“说来听听,讲不定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本来是很小的事qíng,小人当道。”
“谁是小人?我替你报仇。”我笑。
“你知道陆师母的小型孤儿院——”
“哦,这两天你与社会福利发生密切关系?”
“迟些儿再调侃——陆师母那里的经费少六万块,这膳食部分一向由宇宙电脑公司包下来赞助,今年开会,我义不容辞,便拍胸口应承代他们申请,谁知宇宙公司新上任的公关好不麻烦,吞吞吐吐的不给答复,一日推一日,陆师母又心急,使劲地催我要赞助人的复函,把我夹在当中,左右为难。”
“勿做中,勿做保,难道你没听说过?”我笑,“大不了这六万块当作你私人捐助。”
“我也这么想,但当初见是为孤儿院办事……”
“我四处同你打听打听那老板是什么人,拨点时间与他亲自通话不就行了。”
“那老板与公关一鼻孔出气,根本不回电话。”
“该死,叫鼎鼎大名的女作家凌叮-受气?简直岂有此理,可恶之极。”
“这件事你要帮我就得快,否则我就要开私人支票了。”
“是,是。”我打恭作揖。
我很了解这种拾着jī毛当令箭的小职员,你得过他那关吗?他就把来人玩到尽,施展他的权力,哪怕是看管厕所门口,一人当关,万夫莫敌,旁人有得闲气受的。
对于这种人,身为艺术家的叮-,自然如老鼠拉guī,不知如何下手了。
其实很简单,将他的大老板揪出来说话便可。可喜的是,通常真正的大老板,一定是举止合理,头脑清醒的人物,否则他爬不到那么高。
宇宙电脑公司……
我层层的查上去。最后得到的消息令我倒抽一口冷气。你道真正的老板是谁?是此刻香雪海所拥有的香氏企业。
我已经把支票本子掏出来,打算签出,解决叮-的难题,一想这是原则问题,不可就此罢休,于是我鼓起勇气,打电话到香氏秘书处求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