任天生说:"我可帮你留意,如果有刘太太的推荐书更好。"
"我找机会同她说。"
这时,远处走来一个人,清流一早便看到他,不知怎地,喉咙有点gān涸。
那英俊硕健的身形属于余求深,一般是年轻人,比起他,任天生显得木讷。
他走到清流面前,"一早已经出来了。"
顺手取起清流吃剩的烤面包,涂上果酱,就吃了起来。
这亲昵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暧昧,清流哪是对手,蓦然涨红面孔,并无作贼,却无端心虚。
珊瑚出来寻人,朝清流招手。
清流连忙跟着她进去。
珊瑚问:"那是谁?"
"咖啡室领班。"
"不,另外一个。"
"他说他姓余。"
"姓却不重要,什么身份?"
"单身游客。"
珊瑚哼了一声。
清流知道她见多识广,一定有独到见解,于是问:"你觉得他是什么人?"
珊瑚冷笑,"总而言之,不适合你,避之则吉。"
清流不服,但不想争辩。
她们在谈他们,他们也正说她们。
那余求深,一边喝咖啡一边问:"对唐小姐有意思?"
任天生显然也认识他,可是与他谈不拢,低头整理单子,不去搭腔。
"漂亮女孩要多少有多少,小任,你说是不是。"
任天生仍然不出声。
"我不会同你争,你放心,我的目标并非唐小姐。"
任天生忽然松弛下来。
余求深说下去:"她只不过是个私人秘书,换句话说,是随身丫环,这种角色,留给你好了。"
任天生忍不住喉咙咕一声。
余求深笑了,露出雪白的牙齿,"你若想进展迅速,大可告诉她,你是大少爷,这条不羁的风是你家族生意,不过,老父bī你从头做起,做此实习侍应生涯。"
任天生为之气结。
余求深哈哈大笑,走远了。
任天生从头到尾没说过半句话,要是清流知道这种事,一定会欣赏他。
在舱房里,清流忙得不可开jiāo。
老太太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半晌才说:"你要不是有这副手艺,早就轰你下船。"
指的是化妆吧,连清流自己都觉得意外,老太太仿佛十分欣赏她的用色及手段。
"经你一做,年轻十年。"
清流不敢自满,只是唯唯喏喏。
"可是,对我来说,年轻五十年才有用呀。"
她忽然抓住清流的手臂,"把你的活力jīng血输给我好不好?"
手越收越紧。
这次,清流生气了,她冷冷看着老太太,不动声色,用力推开她gān瘦的手指。
她说:"我去替你拿披肩来。"
力气还要用来服侍她呢,怎么可以给别人。
珊瑚都看在眼内,她不出声。
一天还早,这个月的薪水不易赚。
清流把老太太推出去chuīchuī海风。
立刻有一帮男人围住她说个不停。
"刘太太,今年我是儿童医院主席,望你慷慨捐输。"
"卑诗大学奖学金可也靠你。"
"我们一班朋友在搞贫童资助计划,刘夫人必需鼎力帮忙。"
清流走到一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