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知道。”
“怎么办?”
原君笑了,“我只说,那是其中一个办法,我没有说,我会用那个办法。”
“还有其它可行的办法吗?”
原氏扬一扬手中的照片,“她要她的敌人在她的世界里消失,这一点,不难办到。”
三号忽然笑了。
七号问:“可行吗?”
他们两人似乎都明白原医生的意思。
原氏说:“为什么不可行?这是最后一道曼勒守,从此之后,曼勒无后顾之忧。”
“值得?”两个机械人一起问。
原医生不加思索,数秒钟内便下了决定:“当R值得。”
机械人噤声。
原氏拂袖而起,“我去安排一切。”
他也离开了会议室。
隔了很久很久,三号才说:“他的意思是——”
七号点点头,“正是。”
三号感慨地:“W女士大胆挑战曼勒,未免太鲁莽了。”
七号答:“W算准原医生是君子。”
三号嗤一声笑出来,“她bī人太甚。”
七号打一个呵欠,真正松弛下来,“从此曼勒无事矣。”语气十分寂寞。
真的,所有流传在外的曼勒符已经归一,再也没有人前来出难题给他们做,以后怎么办?只剩下无穷无尽沉闷枯燥的科学研究。
三号想到这里,也十分同qíng七号,更觉外头生活多彩多姿,决定延期返来。
第二天一早,原去见W。
那女郎jīng神永远处于亢奋状态,休息与睡眠对她来说,根本不重要,见到原,她双目闪烁出异样的光彩来。
“怎么样,”她挑起一角眼眉毛,“什么时候替我办事?”
原冷冷说:“任何时候都可以。”
女郎一怔,随时说:“那么,就这一刻吧。”
原凝视她,慎重地说:“持曼勒符的客人,让我重复你的要求,你憎恨一个人,前来要求她自你的眼底下永远消失,同时,不复记忆这个人曾经生存过,可是这样?”
女郎踌躇满志到极点,“正是。”
原氏颔首,“你会如愿以偿。”
女郎捕捉到原君的眼神,起了疑窦,“慢着,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W,你的世界是恨的世界,早已不应存在。”
W变色,霍地站起来,“你敢——”
已经太迟了,她身体渐渐软倒,四肢像棉花那般无力地瘫痪在地上。
原氏轻轻扶住她。
女郎已失去知觉。
她静默的面孔秀丽到极点,原伸出手,轻轻地泼开她额角上一络头发,思cháo似回到他俩较年轻美好的岁月里去。
他喃喃地说:“好好睡一觉,你需要休息一段长时期,在我们这里,空气的温度与湿度都调节恰好处,长睡的人,无嗔无爱无yù,故此也不会老,现在,你所憎恨的人已经不存在,你的心qíng平静安乐,不再烦恼,你的愿望已经达到。”
原仰起头,长叹一声。
这时,他背后响起轻轻一声咳嗽,是七号来了。
原氏把女郎jiāo到它手中。
他吩咐它:“把她安置在时间的荒原一室,给她最好的照顾,别忘记她是曼勒的客人。”
“是,原医生。”
原氏又叹口气,把W羁留在曼勒,第三世界恐怕会得太平一段时间,抑或,这只是比较大真的想法,因为去了一个W,另外又有无数个W会窜出来?
七号在门口迟疑一下,“原医生,她该睡多久?”
原苦笑反问:“一个人要多久才能淡忘憎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