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号不加思索,“有时永不,有时三五七载。”
“那么,我们每隔三两年测试她的脑电波。”
“是,原医生。”
“我倦了,我也要好好的休息一段时间。”
“几时唤醒你?”
“两个小时之后。”
关元之自然不知道在曼勒发生的一切事故。
三号对一切守口如瓶,不会,也没有必要告诉元之。
那一日,元之循例到庄家作客。
庄老太并不笨,当然早已发现关小姐并没有意思来霸占她的家,而且,也觉察到,即使求她,人家也未必肯久留,不禁为前头的愚昧羞愧。
元之对他们仍然那么亲切。
“听允文说,你将有远行?”
“是,”元之笑答,“一切要从头开始,我打算念大学。”
庄母说:“女孩子总要嫁人,你打算读到几时?”
元之笑,“读到毕业再说。”
“听人说,大学是物色对象最佳地点。”
“我也听过这个讲法。”
“关小姐,那你就要好好睁大眼睛仔细找才是。”
“我省得。”
“踏足社会之后,就没有什么好人了,光怪陆离,牛鬼蛇神,什么都有。”
“是,我明白。”
“不管你们新一派怎么样想,女孩子至要紧嫁得好,丈夫疼你,胜过其他。”
元之唯唯诺诺。
“不过经济也要紧,”庄母叹口气,“你看我媳妇多苦命,挨了那么些日子,刚好些,她又不在了。”
元之连忙顾左右。
庄母忽然说:“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。”
“请说。”元之含笑。
“珠儿为何老叫你妈妈?”
元之笑意更浓,“她喜欢我。”
庄母半信半疑。
梁云一见元之便抱怨,“好端端,读什么书,离我们那么远,一年见不了几次面。”
元之微笑,这口角,活脱就是读饱了书不知别人对知识饥渴的说法。
梁云又说:“拔一根毫毛,足够捐十个八个博士学位,何用坐言起行,寒窗数载,亲身体验。”
吕一光在一边劝:“元之喜欢。”
梁云一味不舍得,“都超龄了,还念什么。”
元之微笑,“也许我不是那块材料,一个学期就打道回府。”
梁云口不停,直泼冷水,“毕业都三十岁了。”
“不要紧,我会活到六七十岁,还有三分之一世纪可以享用学来的知识。”
这次梁云也只得笑。
吕一光说:“我们应当庆幸元之可以重拾正常生活。”元之感激吕一光。
她希望顺序开始,像所有其他年轻人一样,进大学,在学习当儿,也参加舞会,结识异xing,享乐、恋爱,甚至失恋,稍后才结婚,组织家庭,建立事业。
千万别一开始就已经是两子之母。
或是刚恢复知觉就发现自己是残花败柳。
“哪家大学?”
“三号会替我安排?”
“啧啧啧,作弊。”
元之咧嘴而笑。
一光扬起一条眉,“元之,你真打算那样做?”
元之尴尬,不予回答。
梁云拍手,“届时不知哪个考试局的电脑会出毛病,硬是记录关元之是个优异生。”
吕一光拼命摇头。
元之一抵大学城,就知道她会习惯那里的生活。像一般富家女,人未到,公寓已经置下,司机、车子、家务助理,都跟在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