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别气坏了自己,占姆士有他的苦衷。”爱德华说。
我的头更痛了,胸口闷得象是随时要炸开来,巴不得可以杀人出口怨气。
“宝琳,”爱德华说:“我陪你去参观婚礼如何?”
“是前三排的位子吗?我一向坐惯包厢的。”我说。
爱德华凝视我,“宝琳,你的心已碎,何必还qiáng颜欢笑?”
我掩住胸口,“如果心已碎,我又不是比gān,如何还活着张嘴说话呢?”
“我陪你走一趟,”爱德华说。
“你这小子,你懂什么?”我说:“婚礼有什么好看?”
“你不想看看她真人?”爱德华问:“看戏看全套呀,见过玛丽皇后,也应见见未来的比亚翠斯皇后。”
我拍一拍手,“说到我心里去,我确是不应该错过这样的好机会。”
“我订了飞机,我保证你没坐过七座位的私人喷she机,来,试一试,什么都有第一次。”
“你真可爱,”我说:“爱德华,谁做你的女朋友,真是好福气。”
他眨眨眼,“可不见得,她们都埋怨我不够专一。”
“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。”我说。
天蒙蒙亮了。鱼肚白的天空,淡淡的月亮犹挂在一角,象个影子,是爱qíng的灵魂。
“婚礼完毕,你就该回家了。”爱德华劝我。
“是的。”
“我喜欢你,宝琳,你对占姆士是真心的,不比梵妮莎对菲腊。”爱德华说。
“你这孩子懂些什么,”我叹口气,“梵妮莎对菲腊才好呢,你不明白。”
“你看你,又教训我,我好不容易溜出来见你,你总不见qíng。”他笑。
“你倒是自由。”我的意思他自然明白。
“比起占姆士,那当然,”爱德华说:“他做人一生跟着行程表:什么时候出生,什么时候结婚,跟谁生孩子,吃些什么,穿那种衣服……他生活很苦恼。”
我岔开话题:“即使是你们的名字,也很受严格挑选,来来去去是占姆士查理士亨利。”
爱德华大笑,“不然叫什么?罗拔王子、艾维斯王子?名字也有格局呀,女孩子当然是玛丽,维多利亚、伊丽莎白,你几时听过有云蒂皇后、吉蒂皇后?告诉你,母亲不喜欢比亚翠斯这个名字呢,大嫂将来还有得麻烦。”
我喃喃说:“真厉害,必也正名乎。”
“你满意啦?她做人也不好过呢。”爱德华说。
我的眼睛刺痛得睁不开来,爱德华带着我与保镖B三上飞机。
那机舱小小,非常舒服,我用药水敷了棉花,覆在眼上休息。
爱德华在一边看图书,他在读一本有关中国名胜古迹的书,他问我:“秦始皇帝为什么要造那么大的坟墓与那么多的陶俑?”
我说:“爱德华,关于中国与关于人xing,我不会知道得比你更多。”
“他是一个怪人。”他合上书本下个结论。
“谁?”
“秦始皇帝。”
“天。”我呻吟,“我不会关心不相gān的人,你为什么不关心一下身边的事呢。”
“宝琳,我能否问你一件事?”我趋向前来。
“什么事,说吧,别问得太深刻。”我取下眼上的棉花。
“占姆士有没有送过你一只袋表,跟这一只一个式样的?”他自裤带取出他的表。
我看一看,“有,我很喜欢这只表,怎么,你们几兄弟人各一只呀?”
“你说的不错,这是祖父在我们廿一岁的时候送我们的生日礼物,小弟还没有收到呢。”爱德华说。
“你有廿一了吗?”我微笑。
“宝琳,说真的,这件礼物,我们应保留到死的那天,而占姆士却给了你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