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请你速来本那比医院。”
“发生何事?”
“她遭人殴打昏迷,我们在她手袋找到你的姓名住址。”
“我马上来。”
石子耳畔嗡嗡作响,一颗心似要自喉头跃出来。
她吩咐马利几句,立刻赶出门。
一路上超速驾驶,经公路直抵医院。
抢进病房,发觉碧玉已经苏醒,女警正在录口供。
石子听见碧玉微弱断续地说:“我不小心摔jiāo,与人无尤。”
警察说:“女士,你不帮我们,我们无法帮你。”
石子走近,看到碧玉的脸肿如猪头,眼角嘴角都有fèng针痕迹,那人心狠手辣,分明要置她于死地。
石子全身的血哗一声冲到脑袋,涨红了面孔,激愤莫名,她握紧拳头。
女警不得要领,见到石子,转向石子问话。
石子说出已有一个月没有见过孔碧玉,“发生什么事?”
“孔女士‘摔jiāo’受伤,yù赴医院疗伤,但支持不住,在公寓大厦电梯大堂昏厥,由司阍报警。”
石子不响,握紧碧玉的手。
“两位女士,最好是与警方合作。”
女警离去。
石子低声问:“谁,谁做的?”
碧玉闭上双目。
“说出来,不然还有下一次。”
“给我一支烟。”
“医院里不准吸烟。”
“那么酒,给我一口酒。”
“碧玉,到底是谁?”
碧玉不语。
“是那个人吗?”
“别乱讲,他人在日本名古屋。”
“碧玉,有独身女失踪,一年后头骨被人弃置在马路上,这个城市也有它的yīn暗面,让我帮你。”
碧玉忽然微弱地笑了,“你帮我,石子,你泥菩萨过江,如何帮我?”
石子怔住,忽然之间,多年委屈积聚到心头,她忍无可忍缓缓流下热泪,她伏在碧玉身边,哭出声来。
碧玉轻轻说:“我会好的,我没事,只是,生活越来越沉重,我都不想应付了。”
石子抹gān泪水,仍想鼓励碧玉几句。
“回去吧,我过两日便可出院。”
“我知道是谁。”
“千万不要惹事。”
“碧玉,走出来,脱离他的魔掌。”
碧玉疲乏地牵牵嘴角,“到何处去?福临门、大上海,抑或是麦当劳家乡jī,还是与你一样,替人做保姆带小孩打理家务?”
“我们会出头的,碧玉,我们会出头的。”
“我疲倦了,石子。”
“我何尝不是,但是我不能功亏一贯。”
碧玉又笑,“管它呢,今朝有酒今朝醉。”
“他会杀死你。”
“不会的,杀人偿命,他懂计算,还有谁的xing命比我的贱。”
“碧玉,现在你气馁,醒了你会好的。”
她别转面孔,像是累到极点。
石子只得告辞。
女警在病房门口等她,“孔女士可有说什么?”
石子摇头。
“你可猜到是什么人?”
“我亦不知。”
女警无奈,她已习惯这种困难。
石子离开医院,一看时间已到,只得直赴福临门开工。
就是那日,她叫开水烫到脚背,痛入心扉。
回家脱了袜子一看,只见一串水泡,破了,一个个血红的小dòng,她敷了药,忍痛入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