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守丹:“你知否这两只戒指代表什么?”
“一点头绪也无。”
“看你也不知道。”罗伦斯摇摇头,“它们表示你能够分到侯书苓四分之一财产。”
守丹笑笑,“我不相信,他们做事,一定有附加条件。”
“在你们两人的孩子出生之后,你便可以享用这份财产。”
守丹抬起头来,看他一眼,似说,你把事qíng看得太容易了。
“守丹,我要是你,我就要求搬到香岛居去与他同住。”
守丹不出声。
“心扉,侯书苓永远心事重重,陪伴他,并非乐事,有时候,吃一顿饭那两小时,都好像永远不会过去,度日如年,偷偷看一下钟,分针秒针动都没动,我才不要搬进香岛居,现在我挺自由自在。”
“守丹,很多事都讲缘分,听其自然好了。”
“心扉,我根本不想占有侯书苓四分之一财产,一个人,有个家,能够温饱,同时不必担心下一餐自何处来,已经足够,侯家全部家产也不能使父亲再回来,或是令我们母女再度相爱。”
“守丹,我很高兴我们始终是朋友,你一直向我证明,你天良未泯。”
守丹没想到她母亲会不请自来。第七章
招莲娜坐在女儿的书房内翻阅书信文件,做得起劲,索xing脱了外套大施拳脚。
她找到一只上锁的盒子,打不开,正在用裁纸刀撬,守丹放学回来看见,一声不响,先拨电话叫罗伦斯洛赶来,然后才走到她身后咳嗽一声。
招蓬娜若无其事,放下盒子,拾起案头上的信,“唷,没想到你还在同这个笔友通信。”
守丹不出声,自她手中取过心扉的信,还好,未被拆开。
“这是个什么人,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吧,已有多久?起码有五六年,瞧,我多关心你,无微不至。”
守丹静静看着她。
招莲娜脸上的ròu都浮了起来,原来的小小瓜子脸全部变形,若在街上看见她,守丹恐怕会认不出母亲。她穿着小三号的衣裳,把身体勒成一截一截,这时她已经累了,倒在安乐椅上。
“我从来没到过你家,”她咕哝,“做你佣人比做你母亲好得多。”
守丹仍然不出声。
“你别忘记,凭你自己,哪能做得成侯太太。”
守丹远远抱着手臂看住她。
招莲娜忽然吃吃笑起来,“不过,侯书苓夫人并不易为,你现在明白了吧,他这个人——”
“莲娜!”
就在这个时候,罗伦斯洛进去,打断她那句话,“你怎么来了?”他把她自沙发上夹起来往外走。
“我为什么不能来,这是我女儿的家不是。”
罗伦斯不由分说把招莲娜扯将出去。
守丹在母亲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下,鼻端闻到一股异味,她一怔,忽然醒悟到,这骚臭来自她母亲身上,大抵是酒喝得多了,混着汗,又懒得注意个人卫生之故。
守丹呆呆地看着窗外,阳光非常好,照得纱帘通透,守丹像是看到年轻的招莲娜刚洗了头,用大白毛巾裹着湿发,披着浴袍同女儿说:“丹丹,过来,与妈妈一起沐浴”,香啧啧的肥皂揉在身上,母女拥成一堆,父亲进来看到了,笑得合不拢嘴来。
同一个招莲娜。
守丹把脸埋在双手里。
罗伦斯洛进来问:“她说过些什么?”
守丹抬起头,“你把她怎么了?”
“叫司机送她回家。”
守丹又说:“你怎么不好好看住她。”
罗伦斯不出声,聪明伙计从不与老板辩驳。
守丹知道不能怪他:“她一来,我起码老十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