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不不。」
所有误会可藉此消解。」
「你不明白,她一早已经不要我,她家里有男人,有那男人的子女——」
说到一半,那早熟的女孩忽然闭上嘴巴,大概知道哀求哭告都没有用,她唯一可做的,不过是接受命运安排。
到了学校,结珠先把思讯送进课室,然后与校长谈了几句。
校长相当了解,「继续上课是个好办法,不过,你是王思讯什么人?」
结球只得说:「我是她父亲的同事。」
她轻轻放下名片。
结球忘记好友叮嘱,踩进潭水里。
校长讶异,「你们不是亲戚?」
「不,我们一点血缘也无。」
校长微笑,「真是热心人。」
结球离去之前,同思讯说:「今日,我来接你放学。」
然后她去上班。
周令群迎上来看她一眼,这样说:「现在我总算明白,什麽叫做面如死灰。」
结球坐下来,不出声。
令群明白她心理,「你可是要抓住一些汗麽来镇痛?」
结球抬起头来,「我同qíng她。」
令群说:「王的前妻不愿出发到现场办手续,我们只得派一名同事去领回遗物。」
「让我去。」
「你不适合。」
「让我陪王思讯去,来回三天,了结这件事。」
「我已经请邝畅芳代办。」
「法律不外乎人qíng,你若真的不批,我辞职自己去。」
令群诧异,「你这牛脾气我与王庇德尽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扭不转来。」
「这话也是你俩说的:结球天生有正义感。」
「公司明早会宣布我坐他的位置,以後我就是东亚区副总了。」
「恭喜你。」
「速去速回,结球,我要升你职,利用你那有时多馀的正义感。」
结球这才松了口气,看著她走出去。
心酸,鼻更酸。
同事袁跃飞敲敲门走进来,「好消息,周小姐升职。」
结球点点头。
「我同你都跟对了师傅,真好运气。」
结球不出声。
「结球,周总派我同你去伦敦,说帮得了多少做多少,若没我的事呢,就到苏豪看脱衣舞。」
结球实在忍不住,嗤一声。
周令群神机妙算,结球从未见过比她更聪敏的人,她一早算定结球非要去伦敦不可,已经替她找到帮手。
小袁轻轻在一旁说:「人死不能复生,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。」
结球抬起头,「你懂得什麽,本是加国土生儿,为了找生活,这两年才恶补中文混饭吃,滥用成语。」
「头等舱候机室见。」
周令群对徒弟们真不保
那天下午,结球去接王思讯放学。
思讯见了她,像看到亲人一样,走到她身边默默流泪。
「来,我陪你回家看看。」
王思讯的母亲住在中等住宅区,那种每天放学时份成帮外籍女佣在校车站等接孩子的地区。
思讯说:「她现在叫曾太太。」
结球点点头。
她从未见过她,也很少听见王庇德提起她。
电梯到达某一层,思讯伸手按铃。
一个女佣来开门,没有招呼,一看是思讯,丢下她们跑回客厅。
屋内有幼婴啼哭,另外一个四五岁小女孩在看电视,赤足,冰淇淋糊了一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