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蛇在纸袋里,请查看是否毒蛇。”
“你捉住了它?”
可恩点头。
“好家伙!”
他打开纸袋一看,放下心来,“是平常糙蛇,无毒,可是,屋里已撒了雄huáng,照说,蛇不会游进来,是什么气味引蛇入屋?”
可恩呻吟一声,枪战,火灾,现在又遭蛇咬,还有什么?
田雨找来糙药,替可恩敷上。
“可要通知你父亲?”
可恩摇头,“不,有医生吗?”
“对,对,”一言提醒了田雨,“我去找大夫。”
医生叫大夫,时光倒流好几十年。
他出去一会,一位老先生跟着他进来,人家恨明显已经睡了,硬被他请来出诊。
检查过伤口,又打开纸袋仔细看过蛇,他开了药方,原来是个中医生。
他说:“李老师,放心,你无碍。”
他自桌底找到一大袋巧克力糖,“是这气味惹蛇。”
原来如此。
巧克力香氛馥郁,可传到远处,吸引小动物。
可恩已在伤口擦了消炎药及贴上膏布。
医生嘱咐:“五碗水煎成一碗喝。”
可恩忙足了一天,又受了惊,眼皮沉重。
田雨抹了一把汗,退出房去。
天才-亮,他又来敲门。
“李可恩,醒醒,喝药。”
可恩睁开眼,只见田雨捧着一碗黑墨墨中药汤,啊,他一定天未亮就去药店,然后煎好拿来。
可恩只得喝下,那药既酸又苦,很难下咽。
她掀开帐子,田雨与她的脸对个正,他一呆,张大了嘴。
可恩即时知道面孔不妥,自桌子取来镜子一看,吓得说不出话来,原来面孔已肿得双眼都看不见了,像只猪头。
她叹口气,倒转头来安慰田雨,“不怕不怕,这只是皮肤过敏,我自幼时时发作。”
“可有发烧?”他伸手来探热。
“我有止敏感药。”
“为安全起见,我还是通知你家长好。”
可恩起来漱口洗脸,这时,手臂上也发出一块块凸瘢,而且非常痕痒。
她用一条毛巾蒙着头。
陈航出来看见,着实吓一跳,“我去请医生。”
可恩惭愧,连忙站起来鞠躬,“对不起各位,给你们添麻烦。”
陈航答:“大家应该守望相助。”
老医生又来了,这次给了外敷的药。
“是什么因由?”
“水土不服。”
可恩彻底打了败仗,虽无抱怨诉苦,却也渴望回转城里,至少可以到医院打针止痒,回家泡浴,好好睡一觉。
算一算,只在大同小学逗留了一个星期。
她长长叹息一声。
可恩请假,静静在宿舍看书。
下午,陈航进来说:“你父亲来了,他在第三课室等你。”
在课室外已听到父亲在说话。
——“我来把女儿领回家去。”
田雨讶异的声音:“她知道要走吗?”
“这孩子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惹麻烦,今晚本来我要到东京开会,看qíng形又因她延误,唉。”
可恩站在课室外呆住。
李志明又说:“有一日她愿意太太平平的过日子,我才心惊ròu跳呢。”
可恩垂下头,一颗心沉到脚底。
在父亲心目中,她不成才,也不争气,连参加一个学习营都闹出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