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婵气苦,这样如何升大学?
她取来一只大垃圾袋,把可恩露脐小上衣及低腰喇叭裤统统扔进去准备丢掉。
忽然想起穗英警告,她犹疑了。
又把衣物从垃圾袋倒出,拿到洗衣房去洗净。
她怔怔地坐在洗衣机旁,衣物洗好gān透,她又cha上熨斗熨好,取回房间。
整个晚上就这样消磨掉。
第二天,有人按铃,锦婵去开门。
她披头散发穿着运动衣,嘴伤未愈,青肿难分。
门外站着她前夫李志明。
李志明一见她这个模样,也呆住了。
他把简单行李挪进屋内,“你伤得这样重?难怪可恩嚎啕大哭。”
锦婵示意他坐下。
她在纸伤写了几行字给他看。
李志明一看,呆住。
他责问:“你怎么做得母亲?吸毒,逃学,纹身,你是死人抑或活人?”
锦婵霍一声站起来,怒火中烧。
不知怎地,李志明总是有本事把她最坏一面带出来。
他继续吼:“我该做的全做了,你们母女好自为之。”
锦婵气得眼前发黑,苦在说不出话。
就在这个时候,可恩红着双眼出现,她受伤拿着一把jīng光闪闪八寸长牛ròu尖刀。
这对前任夫妇吓一跳。
可恩这样说:“这里有一把刀,你们既然这么痛恨对方,不如你cha死他,我帮你解决他的遗体,切成一块块,埋在后园,若不,你cha死她,我也帮你把尸身载到海旁,扔进太平洋,人不知鬼不觉。”
锦婵听得呆了。
“还有更好的方法,你们俩人杀死我,谁会知道呢,一个移民家庭,来了不久,又走了,谁关心?你俩的烦恼从此可获解决。”
可恩像是比父母还累,坐在他们面前,低下头。
室内一片静寂。
半晌,锦婵站起来,声音模糊,“可恩,妈妈与你一起去做心理辅导。”
李志明百思不得其解,“可恩,你想我怎么做?”
“你们不要再吵。”
李志明叹口气,“可恩,不如你跟我回东南亚,我下月将到北京公gān,我替你安排,参加夏令营。”
可恩说:“不,我有朋友在这里。”
“什么朋友?”
“好朋友,我时时向他们倾诉。”
“向你提供毒品的朋友?”
“你有偏见,戴有色眼镜。”
“好,爸爸除下眼镜,你用什么,大麻?”
可恩点点头,“有时,我也试过服极乐丸。”
“这些都是违禁药品,你不怕有一日泥足深陷,染上毒瘾,万劫不复?”
可恩忽然软弱,“是,我怕。”
李志明握住女儿的手,“这是你叫我过来的原因?”
可恩又qiáng硬起来,“不,我想你照顾妈妈。”
“我们已经分手。”
轮到可恩问:“为什么?”
“可恩,父母离婚是很普通的悲剧,你应该接受。”
“你看她,她整个人变了,她憔悴,苍老,仇恨,封闭,你毁灭了她。”
锦婵咳嗽一声,用纸笔写:“我并不是那般不堪。”
可恩说:“看,她还滞留在逃避否定阶段,她未能面对事实。”
李志明说:“我们现在需正视你的问题,李小姐,你尚未成年,我不想你做沉沦少女。终有一日冬夜瑟缩在慈善饭堂外等一碗热汤,你跟我走,让你可怜的母亲好好休息。”
锦婵发状,她好久没听到任何人说出这样体贴的话来,更何况出自前夫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