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忙飞奔到地库,用力敲门,“申元东!申元东!”
厉声呼叫,把管家与佣人都吵醒,纷纷赶到。
大家刚想破门而入,冷冷声音自门内传出来,“我还活着,是否警报器缺电?”
管家连忙接过机器看,果然,有液晶字样表示电池即将用罄。
芝子立刻涨红了脸。
房里的声音很讽刺地说:“拜托,闹钟女士,镇静一点,大家去睡觉吧。”
管家莫名其妙,“闹钟?”
接着,她拍着芝子肩膀安慰她几句。
“明天我回大宅,这里jiāo给你了。”
芝子苦笑。
jiāo给她?这样的责任她恐怕吃不消,况且,住地库里的人又不同她合作。
她疲乏地点点头。
管家对她说:“慢慢来,给多点耐心。”
芝子问:“从前,有无人做过我这个职位?”
管家先笑一笑,接着回答:“有,现在不怕老实同你说,每人做上几个星期便辞工不gān。所以我想,也许替你报读一项课程,可以解闷。”
“他生活可以独立,可能不需要我。”
“有人照应到底好些,这是东家的意思。”
“我一直没见过他们。”
管家笑答:“这个时候,他们贤伉俪在斯德哥尔摩接受瑞典国王授勋。”
“他们很少来看申元东?”
管家迟疑一下,“各有各忙,东家已尽了能力。”
回到房内,天色已微微发亮,天边露出鱼肚白,中国人叫这做曙光。芝子想,如果能够自己命名的话,曙光是个好名字。
等到太阳下山,那光景叫暮色,又是另外一种味道,住在郊外,才可充分领会,以前的小公寓可看不到这些风景。
那一天,芝子遇到第二个打击,作业卷子发下来,她读错了题目,答非所问,只得到一个丙级。
功课比她想像中艰涩,又天天遭申氏白眼,芝子用手撑着头,怀念做接待员时无忧无虑的生活,大把男同事围住,做事也得心应手。
她嘲笑自己:真没出息,一遇挫折,立刻退缩。
芝子深深吸一口气,走进图书馆,重新再做习题,并且参考同学的佳作,忙到下午,功课完成,站起来的时候,有种胜利的感觉。
她jiāo上卷子回家。
那一日,饭菜特别香。
走过地库门口,看到女佣正在清理瓷器碎片。
摔破了什么?谁这样不小心?
芝子脸上有个问号。
女佣看见,嘴巴向地库房门努一努。
两个人都没说话,但是已经jiāo换了消息。
摔东西出气于事无补,这样坏脾气是为什么?
但是,芝子很快知道她误会了,搞破坏的另有其人。
只听得地库里传出尖锐的女声:“钱不够用,你给我开支票。”
没有回应。
照说,芝子应该立刻走开才是,但是,她驻足不动,陆管家说,这家jiāo给她了,她想知道谁在这里呼喝放肆。
“你别装聋,你耳朵还在,佯装听不见?”
他终于开口了:“你的支票在周律师处。”
“不够用。”
“我不能再支付你更多。”
那把声音又提高一度:“你要钱来还有什么用?不如慷慨一点。”
芝子不禁心中有气。
这女人是谁,上门来要钱,态度却这样不恭敬。
能够如此放肆,可想一定身分特殊,是申氏从前的女朋友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