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这个时候,门钟叮叮响起。
祖斐连忙去应,这绝对不会是收报费。
果然,门外站的是靳怀刚。
祖斐打开大门,再也忍不住,与他紧紧拥抱。
他脸容也憔悴了,然而笑容像以往一样好,心qíng仍然开朗。
“祖斐祖斐祖斐。”他一叠声地说。
祖斐只是轻轻说:“我找你呢。”
怀刚笑,“教授把我赶了出来,我此刻无家可归,这次看你如何待我。”
祖斐不知是真是假,但不假思索地答:“没有问题。”
怀刚说:“你不用担心,教授已被你感动。”
祖斐只得说:“要感动他,倒也容易。”
“那是因为我们比较少看到女xing的温柔。”
祖斐说:“我也是一个十分西化的女子,只是,只是……”她没有说下去,彼时不知何来勇气,据理与教授力争。
“教授已暂准我同你约会。”
祖斐有种否极泰来、苦尽甘来的感觉,她仍然控制着qíng绪,但多日来的伤感一扫而空,“为什么要他点头?”
怀刚没有答复。
“极权专制。”
怀刚只是微笑。
但是她相信他们有难言之隐,现在把她彻底地调查过,证明她身家清白,一切阻力应当迎刃而解了吧?
祖斐说:“告诉我,你如何说服程教授。”
怀刚握着祖斐的手,“我很卑鄙,我恐吓他。”
祖斐忐忑,“这不大好吧?”
“但是见不到你,更加不好,我必须见你。”
祖斐看着他,怀刚虽然说得轻描淡写,但她知道,要在那种严厉的组织里,争取与众不同的权利,只怕不是容易的事,这几日来,他所经验,也不好过。
祖斐问:“你付出什么代价?”
怀刚沉默一会儿,“很大。”
“你失去工作了。”
怀刚点点头,“你很聪明,祖斐,合约期满,我将被遣回老家。”
说到家,他的声音颤抖起来。
祖斐不明所以,“找别的事业做,我支持你,此地不留人,自有留人处。”
怀刚把祖斐的手搁在脸旁,“只怕天下虽大,无容身之处。”
祖斐笑,“看qíng形倒像是教授恐吓过你,而且成功了。”
“教授不是坏人,他公事公办,别无选择。”
祖斐说:“法律不外乎人qíng,怀刚,没有道理gān涉员工的感qíng生活,他也有妻室。”
怀刚侧侧头,“祖斐,一处乡村一处例,你不会明白。”
“其实回家兜个圈子就可以再来,要是你愿意的话。”
“再回来?”怀刚苦笑。
祖斐的心一沉,莫非他不打算再来,且慢,别催促他,给他充分的时间想清楚。
“祖斐,且让我们庆祝。”
“贵家乡那美酒有没有带出来?”
“又被你猜中。”
“那佳酿堪称万艳同杯。”
两人碰了杯,怀刚说:“没想到你三次前来找我。”
祖斐一听,渐渐涨红面孔,她一直努力把这次重逢装得愉快自然轻松,没晓得碰尽钉子的寻寻觅觅都被他知得一清二楚。
祖斐尴尬地放下杯子,讪讪地看向窗外。
怀刚轻轻说:“我在总部荧幕上看到一切。”
祖斐转过头来,“那座山真是你们的装置?”
怀刚点点头。
“你明明知我找你,为什么不即刻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