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决定恢复旧观。”
“我还有选择余地吗?”
沈培介绍了新的家务助理来上班。
女佣一进门,吓一跳,这间公寓总有几十天乏人照料,乱得似炸弹炸过,无从下手。
女主人穿条破牛仔裤,一件白棉衫,手中拿只酒杯,眼睛好像不大睁得开来。
“请便。”她摊摊手,然后走到沙发上倒下。
茶几上全是花生壳。
还有一盆枯萎了的花。
女佣伸手去清理,她怪叫起来:“不准动不准动。”
女佣缩手,叹口气,怪人何其多,但,薪酬比别人家高百分之五十,况且一对一,上了轨道,自有便宜之处,权且忍她一忍。
年轻的帮佣自厨房开始收拾,发觉这户人家连冷开水都没有,地下摆满矿泉水瓶子及纸杯。
打扫完厨房,她发觉女主人睡熟,一双手垂在地板上。
办公室女xing也如男人一样,需要专人服侍,女佣突然觉得责任重大。
是什么使她这么颓废?
喝剩的玻珀色酒在水晶杯子内闪闪生光,gān瘪的花,不梳不洗的人儿……
门铃震天价响,也只不过动弹一下,没有表示。
女佣去应门。
进来的是沈培,“她人呢?”
女佣朝那边努努嘴。
“要命,”沈培说,“下午两点已经喝成这样。”
她过去蹲下,用手推她。
祖斐睁开眼睛,眯成一条fèng,看到是老朋友,撑起半边身子,实在乏力,又倒下。
沈培咕哝:“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,哪来的力气?”
立刻吩咐女佣去买菜做汤。
又转头教训祖斐,“开始总带一点làng漫的qíng怀,什么醉熏熏的寻芳酒,不加以控制,就变邋遢了,再喝下去,意志力崩溃,无法应付日常生活,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祖斐根本没有听进去,她大着舌头问:“谁后悔?”
沈培叹口气,用手叉着腰四处环顾,都收拾过了,清洁的衣服晾在露台上。
人同猪有什么分别,方祖斐再这样下去,谁都不要看她。
“祖斐,起来洗个澡,吃点东西再睡,帮帮忙。”
“别管我,求求你,周未是我休息的时间。”
“振作一点。”
“走开。”
“失恋而已,祖斐。”
“走开,求求你。”
“我不走,祖斐,上个周未,前个周未,再早一个周未,你都是这个样子,我不忍由得你,来,听我说。”
“沈培,你真讨厌。”
“你也发觉了?说得一点都不错,讨厌之极。”
她硬把祖斐拉起来,祖斐滚在她身上,号叫。
“要不听我的话,”沈培喃喃说,“要不我叫大姐来。”
“大姐,嘿!”祖斐忽然笑了,笑出眼泪来,“算了吧,她比我还惨;只是你不知道。”
沈培说:“真醉了,大姐穿得好吃得好,别胡说八道。”
祖斐叹口气。
沈培放满一浴缸温水,把祖斐连衣带人推下去。
祖斐醒了一半,把面孔浸在水中。
沈培在一旁说:“独身人可以随意放肆,真自由,我们早已丧失资格。”
“真的,你凡事要向丈夫女儿jiāo代。”
“祖斐,够了。”
“但我这里这里,那里那里,”她分别指着头,心、胸等部位。“都似搞浑了似的。”
“别ròu麻了,还当自己十五二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