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轻人本来有一丝冷傲的神qíng,一听此语,立刻换上讶异的表qíng。
他颔首道:“多谢欣赏。”
宁波接着说:“鳍鱼又称拉蒂迈鱼,是两栖动物,我猜你除了主理这家书店,另外还有一份职业,对不对?”
那奚治青也不过只是一个人,在丝毫没有防范之下让一个美貌少女拆穿心事,内心颇为震dàng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?”
宁波这时才嫣然一笑,“呵,都是我猜想的,我买一份星期日《泰晤士报》。”她付钱。
“你全猜对了。”他替她用纸袋装好报纸递上。
“是吗?鳍鱼先生,你的正职是什么?”
“我上午在父亲的证券公司帮忙。”
一听见股票,宁波双目一亮,“嗯,是两份截然不同xing质的工作。”
鳍鱼先生兴奋地说:“我打算把这间书店扩张成真正书店,包罗万有,廉价售书。”
宁波微笑,“那,真要先在股票市场上多赚一点。”
年轻人立刻向她她教姓名,“我姓奚,可需要每天替你留一份《泰晤士报》?”
“不,我不是每天看。”也就是说不是每天来。
奚治青明显有点失望。
宁波留下深刻的印象之后,挥挥手离去。
那天下午,家中照例孑无一人,家努助理躲在房中休息,姨丈上班,阿姨外出应酬,正印一定有节目。
邵家在过去几年已经搬了两次,地方越来越大,屋越住越贵,车房里的车子似一组队伍,连厨房都背山面海,风景秀丽,可是正如正印说:“可是对面再也没有露台,露台上再也没有青年。”
要到市区,得坐三十分钟以上的车。
宁波却非常享受这一份金钱买来的宁静。
这里与她父母的家,有著天渊之别。
她斟一杯果汁回到房中,正yù阅报,忽然看到阿姨向她走来。
宁波意外,“阿姨,你没出去?”
阿姨走近,宁波发觉她又目红肿。
宁波这一惊非同小可,“阿姨,什么事?”
“你回来正好,宁波,我有事与你商量。”
宁波十分紧张,她的胄液惊恐地窜动,是阿姨的健康有问题,抑或姨丈的生意出了纰漏?
“宁波,我与你姨丈分手了。”
宁波一愣,反而觉得这是不幸中的大幸,心底暗暗松口气,不过表面上不动声色,只是呆呆地看着阿姨。
怎么会,他们原是模范夫妻。
阿姨没jīng打采,“他另外有了人了,对方是职业女xing,在证券界颇有地位,相当富有,所以他已决定离婚。”
到这个寸候,宁波才开始唏嘘。
她原先以为像她母亲,因元我力余生都把丈夫背在身上才需离婚,真没想到姨丈阿姨会结束那样富泰舒适的关系。
宁波难过,双目通红,眼眶渐渐润湿。
阿姨反而要安慰她:“别担心,他给我的条件不坏,这间屋子拔到我名下,开支照旧,另外还有美金股票……”可是说着又落下泪来。
宁波握着阿姨的手。
阿姨问:“宁波,我是应该与他平和分手的吧?”
宁波点点头,“是明智之举,越拖越糟。”
“可是,我的朋友都说我太便宜他们了。”
“别去理那班好事之徒,你同姨丈二十年夫妻,应当好来好散,有条件尽管提出来,他一定会做足。”
阿姨与宁波紧紧拥抱。
“正印晓得这件事没有?”
“她?”阿姨没jīng打采,“我还不敢告诉她。”
“今天就得同她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