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家里长驻候教,别人都出去了,只剩她一人。
幼时习惯省电,只开案上一盏小灯,仍然睡在那张小小单人chuáng上,chuáng头有正印小时qiáng加黏上的印花纸。
而她的真命天子还没有出现。
有人轻轻按了一下门铃。
宁波下去看。
门外是何绰勉,双手cha在裤袋,人慵倦地靠在门框。
“是你呀!”
“你原本在等谁?”
“我的秘密。”
“正印的事怎么样?”
“她独自背起,我阿姨以经济支持,我用jīng神。”
何绰勉摇摇失,“人就是这样被宠坏的。”
“也许,”宁波抬起头,“这个家等一个婴儿已经等了很久。”
“我可以进来吗?”
宁波这才招呼他到偏厅坐下。
小何抬头打量天花板,“噫,这间屋子好不寂寞。”
宁波没好气,“今天你已是第二人如此说了。”
何掉勉一直微笑。
“何,你有话要说?”宁波看出苗头来。
他点点头,“宁波,我得了一个奖学金,下个月将到史丹福攻读一年。
“那多好,恭喜你。”
糟,公司要另外找人了,多麻烦的一件事。
小何看着她,“你竟没有丝毫依依之qíng。”
宁波愕然,“你想我挽留你?你怎么会放弃大好抓会。”
小何握住她的手,“宁波,叫我不要离开你,说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要不跟我一起走,陪我到美国一年。”
宁波大笑,“你需要人服侍生活起居?放心,那边自有家务助理。
“不,我向你求婚,你这呆瓜。”
宁波骇笑。
一天接受两次求婚,她的心脏不胜负荷。
不不不,不是何绰勉。
他从来没有在雨夜等过她,从来没有在风中拥吻过她,也从未试过为她落泪。
他知道将有远游,身边的一切忽然都变得美好,尤其是朝夕相对的江宁波,这才动了求婚之念。
宁波温柔地微笑,“不要冲动。”
“你知道我是稳健派,我们认识已有年余。”
“这不构成结婚原因。”
小何气馁,“你故意刁难。”
“嘿,一个月后的你就会感激我的大恩大德。”
小何啼笑皆非,“太小觑我了。”
“不要因为没人洗秣子而向人求婚。”
“我才不会叫妻子做这种事。”
“来,我们且庆祝你考得奖学金。”
“宁波——”
“不,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请。”宁波语气十分愉快。
小何困惑,“你好像有备而答。”
是,经过上一次,宁波说不已经说得极为熟练。
不不不不不,真痛快。
“我会做一个好丈夫。”
宁波把双臂挂在他肩膀上,嫣然一笑,“我肯定你会。”
“让我们放肆地私奔。”
“去什么地方?”宁波非常感兴趣。
可是何绰勉一时答不出地名,他伏案与数目字做伴的日子太长,已没有làng漫细胞。
宁波笑了,“何,一年后回来,仍帮我忙,可好?”
小何颓然,只得说好。
过一会,他看着她轻轻说:“你这个小小大女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