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后,每天早上七时过,罗锡为都拨电话来问她:“宁波,考虑清楚没有?”
她喜欢那种温馨的感觉,故此拖着他,“正在郑重推敲,快了。”
然后,消息传开了,连孙经武都问她:“宁波,如果你考虑再婚,我会给你方便,让我们速速办手续离婚。”
“咦,一点都不妒忌?”
“不是不难过,而是不至于恢心到要破坏你的幸福。”
“对于你的大方,我深深感激。”
孙经武酸溜溜地问:“那人,各方面都十分理想的吧?”
宁波想了一想,“现在我找的是一个伴侣,和他在一起很舒服,他是我小学同学,我的事,他全知道,真自在。”
“你打算与他白头偕老?”
“那倒没有,可能还有变化,谁知道,还没在一起就有非得厮守一辈子的压力,太痛苦了。”
“老好江宁波。”
“你再用这个老字,不要怪我叫你好看。”
孙经武说:“律师会寄文件给你。”
“谢谢,君子成人之美。”
阿姨知道这事,问宁波:“你妈见过罗锡为没有?”
宁波微笑,母亲生活简单,她不想多打扰她,“我怕她弄不清楚谁是谁。”
“不会的,她擅长记名字,一班学生四十个名字她都记得。”
宁波仍然微笑,“这倒好,把女婿编成一班,画个座位表,保证错不了。”
阿姨忽然沉默,过一会儿才说:“宁波,我说话造次了,你别多心。”
宁波讶异地说:“阿姨何出此言?我怎么会多心?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阿姨更不言语。
片刻宁波离去,方女士扬声,“你好出来了。”
自书房缓步走出的是她前夫邵氏。
“你为什么躲着宁波?”
“我怕她犀利的目光。”
“别说是你,连我都有点不自在,今时不同往日,宁波和我们没有纠葛,她就算欠我们什么,也已十倍偿还。”
邵氏困惑地说:“我记得我们待她一如亲生。”
方女士叹口气,“怎么会?正印有错,我大力责打,对宁波,我总是客客气气。”
“那只有好呀!”
“不,对孩子来说,那是一种分别。”
“可是宁波那么乖巧,何用责罚?”
“小孩总是小孩,也有闹事的时候,我老是假装看不见,因非亲生,不知如何管教,不谈这个了,你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?”
“我清求复合。”
方女士愣然,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事一样,“不可能,”她断然拒绝,“我不会多此一举,今时今日,你有的,我都有,甚或比你更多,我没有的,你又不能给我,我为什么要与你复合?”
邵氏咳嗽一声,“看在旧时qíng谊——”
“旧时?”方女士好不诧异,“你还记得旧时?我却忘了。”
邵氏知道无望,只得讪讪离去。
方景美吁出一口气坐下来。
她当然不知道正印合闹上宁波家去。
这个时候,正印正指着宁波说:“是我先看见罗锡为的,”她铁青着脸,“你把他jiāo出来。”
宁波把双臂抱在胸前,“正印,我不知你在说些什么,请你重新整理思绪。”
“你抢我的人!”
“胡说八道。”
“自小你妒忌我,你一直yīn森森,在我身边觊觎我拥有的一切,你以为我不知道?一直以来,你故意突出你的纯良来反映我的不羁,你故意描黑我,自小至今你暗暗和我过不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