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你的人缘,你的功课,你的事业……样样都比她好。”
宁波挥着手,“那是因为我加倍努力,故成绩斐然,她要那些来gān什么?父母统统已为她准备妥当,白痴都能过得很好。”
“她就是那么说,她说她像白痴。”
宁波温柔地说:“她才不是,她不知多聪明,资质胜我十倍,稍微用功,便艺冠全场,她只是慵懒,净挂住恋爱,无心向学,饶是如此,也还在银行步步高升。”
“看来你们双方并无恶意,何不言和?”
宁波感喟,“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大家年纪也大了,心事重,烦恼多,不可能像青少年时期那样诚心诚意做朋友。”
“不觉得可惜?”
宁波答:“我自幼连家都没有,亦无惋惜,凡事随缘,不必遗恨。”
阿姨唏嘘:“连我来说项都不管用,宁波,你的心的确刚qiáng。”
宁波欠欠身,是,她铁石心肠,否则怎么会自幼实事求是,从不淌眼抹泪。
“别让那罗锡为知道你们姐妹俩的事,他会骄傲。”
可是,她们母女不晓得,罗锡为根本极之讨厌邵正印——
四十岁时一
孙经武进场的时候,江宁波不禁喝一声彩,此君越来越成熟潇洒漂亮,难怪座上女士们都悄悄把目光放在他身上。
他对前妻显然亦有同感,“宁波,你永远像一朵花。”
宁波笑答:“是是是,塑胶花,不然怎么经得起风霜。”
孙经武忽然问:“还在结婚吗?”
“这算什么问题?”
“你我之间,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。”
宁波温和地笑,“是,我与罗锡为仍是夫妻。”
孙经武困惑地说:“为什么我与你的婚姻才持续两年,而你和他却可以维持六年?”
“你倒是把日子数得很清楚。”
“因为嫉妒的力量最qiáng,无所不能。”
宁波微笑。
“说呀!”孙经武催她。
宁波答:“因为我与他有说不完的话。”
孙经武嗤之以鼻,“说话,我也会,我陪你聊好了。”
宁波笑,“可是我当初嫁你,没把你当聊天对象。”
“你当我什么?”
江宁波不肯作答。
孙经武悻悻地说:“我知道,当年你只不过想得到我的身体。”
宁波按住他的手,“再说下去,孙教授你就要名誉扫地了。”
并非过虑,邻座几位时髦女士正竖长耳朵偷听他们的对白。
可是孙经武不理,他气忿地说:“后来,你对我ròu体厌倦,便抛弃了我。”
宁波把他的手放在脸颊上,“你真懂得讨一个中年女子欢喜,谢谢。”
孙经武这才放低声音,“为你,宁波,我什么都愿意,我爱你。”
宁波也笑了,“奇怪,我俩是怎么离的婚?”
“我不知道,我爱你一点也不褪色。”
宁波忽然说:“喔唷,我的丈夫来了。”
孙经武一怔。
宁波见恶作剧得逞,大笑起来。
不不不,罗锡为并没有出现,罗锡为在纽约总公司公gān。
“让我们到别处去,这里太多一双双亮晶晶眼睛盯着我们。”
他们选了一个更坏的地方,他们到宁波的家去。
孙经武一看,“装修过了。”
因为实在已经是中年人了,宁波把屋子改修成一只rǔ白带粉红色的油漆,看上去十分漂亮,藉之振作qíng绪。
“他现在也住在这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