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亨连忙掏出两张大钞给她。
「啊,多谢。」
她穿上衣服。
万亨如释重负,打开门送她。
门一开,只见外边站着风芝。
那洋女也焦地幽默,一看,便笑道:「你妈果然一早来替你收拾屋子。」
扬长而去。
万亨略觉尴尬,可是朱风芝的反应出乎他意料之外,她忽然哭了。
像所有好男人一样,周万亨最怕女人哭,一看到眼泪,即时沉默,无措。
他说:「风芝,你误会了。」
风芝抹乾眼泪,转头就走。
万亨追在她身後解释:「我根本没有资格同你做朋友,是你同qíng心泛滥成为感qíng,我不配,现在你明白了。」
他并不试图挽回,反而藉这机会表明心意。
风芝回过头来,只看到万亨苦涩的微笑。
她说:「只要你肯说原谅我。」
万亨学万新那样搔头,「单身男子带女友返家渡宿,并非错事,为何要求原谅?」
风芝下不了台,只得离去。
万亨坐在门口,对晨曦吁出一口气。
半晌万新起来,问道:「这是gān什麽,学送牛奶工人?」
「你的女伴呢?」
「半夜就走了。」
「还末打算再婚。」
万新陪他坐在门口,「难兄难弟,大哥别说二哥。」
万亨低下头,「时间不对,也许再过三五年,心qíng平静,风芝出现,才是时候。」
「你说什麽?」万新莫名其妙。
他站起来,叹口气,没有解释。
那一天,朱风芝便辞工走了。
万新bào跳如雷,万亨十分镇定,拨电话到荐人馆去找临时工。
万新花一旁吼叫:「怎麽样?」
万亨冷静地答:「一下子来七个,要多少有多少。」
今天做不好,明天就纯熟,後天可以把酒吧jiāo给他。
新人来见工,万新讶异,「怎麽请男生?」
「男生好,没有麻烦。」
万新颔首,「最好是有家室那种,负担重,cha翅难飞。」
秀枝在一旁见到,静静退下。
风芝离去,多少与她有点关系吧。
走了一个,又来一个,且慢高兴。
也许,朱女只是想吸引更多注意,三天後就回来了。
可是没有。
万新问:「不觉悯怅?」
万亨十分高兴,「真是聪明人,一点即明。」
这时一名伙计上来说:「老板,地库漏水。」
万新意外,「锅炉刚换过,莫非又穿了底。」
万亨说:「我去看看。」
伙计陪他下楼,木楼梯吱咕吱咕响。有谁碰了电缀,灯泡左右乱晃,照得黑影幢
幢。
万亨伸出右臂去摸锅炉外壁,「没有事,肯定是底漏。」
就在这个时候,哔啦一声,支架轰然倒下,水箱坠地破裂,万亨闪避不及,眼看要被压在底部,电光石火间,有人大力在他身後一堆避开重物,他滚在一边,刹那间水花四溅,整个地库成为泽国。
上头的人一定还茫然不觉,万亨大声喊:「快,快上去叫救伤车!」
那伙计目定口呆,半晌才知道奔上楼梯。
万亨这时才想起,糟糕,压在支架下的是什麽人?
他发狂似拖开重物,才发觉压看的是一张苍白的面孔,正是林秀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