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费麟猛地一震。
“呃,要我回答吗?”程护卫看了他一眼。
“不必了,你退下吧!”他深吸口气,闭上双眼。
“大人,您怎么了?是不是哪不舒服?”程护卫本要离开,但见主子晦暗的气色,不禁担心,“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?”
“我没事,别大惊小怪。”费麟仰首闭目。
“是,那么属下退下了。”程护卫担心地退下了。
直到听闻他离去的脚步声,费麟这才回到案边,打起jīng神处理堆满桌子的卷牍,希望藉由公事忘记那些盘踞心中的事。
好半晌,眼看天色渐渐暗下,他深了下懒腰,走出屋外看着天上渐渐显现的星月,他qíng不自禁地来到花房,看着那朵银白色,夺目耀眼的玫瑰。
“凤瑶,早点来吧!我知道你爱玫瑰,已经在你经常进出的地方种满各色玫瑰,你一定要快点到。”他喃喃地说道。
此时,他听见后方传来声音。
费麟眉心轻锁,悄悄接近,竟看见花绣云在那儿不知做些什么。
“你在做什么?”
花绣云整个人吓得弹跳起来,抬头一见是他,脸色瞬间沉下,但仍是恭敬地喊道:“大人。”
此刻她的心qíng还是很沉闷,还有一点点的不自在,不,不知有一点,而是非常不自在。
“我在修铲子。”她难堪地摸摸头发。“可能太使劲了,两把铲子在白天的时候被我给弄坏,手把脱落了。”
“做啥使这么大的劲儿?”他看着两把铲子。
“因为”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心qíng/
“因为懊恼,生我的气吗?”费麟沉声问道。
“大人!”她摇摇头,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:“不,我怎么可能生大人的气,您别误会,我只是气自己。”
他又看了看这两把生锈的铲子,“别修了,这铲子早该坏了,怎么不换新?”
“秦大叔说能用就好,不要làng费,尽管府邸有的是银子,但是太làng费,遭天谴的还是自己,我想我已经遭天谴了。”她吸吸鼻子,话中有话。
经过一整天的沉淀,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心存妄想,只要尽力做好分内的事就行了。
“工具给我吧!”他朝她伸出手。
她愣了下。
“把你手里的工具给我。”他嗓音放沉,不耐地又说了一遍。
“是的。”他恭敬地将东西jiāo给他。
费麟蹲了下来,拿起铲子看了看,“钉子呢?”
“在这里。”她赶紧递上。
费麟拿起锤子轻轻敲了起来,不一会儿便把两把铲子修好了。
“这样可以了吧?”他紧盯她的眼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她朝他道谢。谢谢大人,如果不是您,我可能一整夜都修不好。”
“为什么一定要锦织纸?”费麟突然转移话题。
“啊?”
“怎么不说了?”
“我应该跟您说过了。”心一乱,她不知从何说起。
“没有,你当初只说想偷走锦织纸,却没有说出理由。”他盯着她,“说与不说是你的自由,不想说我就先走了。”
“不,我说。”她垂下脸。“因为要救我爹娘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我爹娘被抓走了,对方只是我们要jiāo出"文房四宝"四种宝物才能救回我爹娘,期限只有半年。”说着,她的眼眶不禁濡湿了。
“半年?”他眯起眸,“还有多少时间?”
“三个多月。”
“这样吗?”费麟瞅着她,“已经很晚了,你去睡吧!”
不明白他这么问的目的,想问却又不敢,花绣云只能听话的回房了